出了军官病房,田水生“一瘸一拐”的走到卫生队门口,看到护士小玲还有几个男女护士正聚在那里聊天。
卫生队里的大部分人都跟着拉练去了,事情没那么多了,高蕾今天好像也没来,他们都不可避免的放松了许多。
田水生笑眯眯的凑上去,插嘴去问:“几位战友在聊什么呀?”
“是田连长啊。我们正在说保护副将夫人的那一仗,讨论这打仗的凶险呢?”一个男护士客气的接道。
“哟!说这儿呀。那我可是咱们营中见过阵仗最多的了,打过的仗大大小小怎么也有几十次,什么凶险没见过。”田水生一听,习惯性的就自我吹捧起来。
“对呀!田连长聚众行义这么多年,定是见过大风浪的,快给俺们说说。”那个男护士有些兴奋的大声说道。
说完,他又转身飞快的从旁边找了一把椅子搬了过来,然后说:“田连长,你脚伤未愈,您坐,给俺们说说,让俺们也长长见识。”
田水生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上来。这时,几个护士都围了上来,一脸企盼的望着他,就连那个总有些躲闪他的小玲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热切,田水生立刻又有些飘了起来。
“想当年,我经历的最危险的一刻那真是九死一生!杀得七进七出,血雨腥风啊!那一次我们也是被人偷袭,我有100个兄弟,对方有上千人,还是晚上……我当时就急了,兄弟是什么,那是手足啊!一个也不能丢下。那几个跟我杀出来的兄弟都拽我、抱我,不让我杀回去,说会没命的。那哪行啊!我大喊道:谁再拦我,我就不认他是兄弟了,要死,我也是和兄弟们死在一起的。说完,我毫不犹豫的杀了回去,眼见一个敌兵拦住我的去路,我手起刀落,直接将那人从上到下劈成两截……”
“啊!…啊!…啊!”随着围观的男女护士中不时传出的惊呼声,田水生说得越发起劲和顺畅起来。
不会吹牛皮的土匪不是好土匪,田水生可一向自认是个颇有小成的山大王,这吹牛的本事自然也是不差的。
正说着起劲儿时,田水生发现那扭来扭去的赵兰月也寻着声音凑了过来。原来,她还在队里。
这时,只见她也搬了一个小板凳径直挤进人群坐在了自己的下手正对着他,一脸崇拜的鼓励着他继续。
虽然已快冬至,但赵兰月的交领衫仍有些微微散开而露出不少胸口,甚至可以隐约看到那一方主腰(抹胸),那晶莹的肤白一下子让田水生有些头晕目眩起来,他不禁有些口干舌燥,声音嘶哑颤抖起来。
一个护士还不明所以,只以为是田水生说累了,很快找来一杯凉开水让他润润嗓子。田水生喝水的当口,他又禁不住去偷看赵兰月,却见赵兰月正对他嫣然微笑,田水生立即感觉到什么东西化了。他越发亢奋起来,无数他曾经道听途说的故事开始涌入他的大脑,他更加口若悬河起来。
“那一年,我一人一马……”
到了中午,田水生并没有去吃没啥滋味的食堂,而是跑到了一个隐蔽之处和在保障营中工作的几个老部下以及几个不得志的家伙吃喝。
那几个老部下都是没有受到重用的原小头领,那几个不得志的,有犯错被免的、也有原有些头面而现在却混得不如意的,这段时间他们这些人已经混在一起多次了。
至于吃喝,总有现在不愁吃穿后开始贪恋钱财的人为他们提供,而田水生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存货的。
以他现在的官军身份,他也不觉得日后再搞到更多有多难,所以也舍得出手。笼络人心他还是玩得比较熟的,要不这几年他也坐不稳头领的位置。
期间,那些家伙依然多次大骂李平的虚伪和对自己的种种不公;而田水生则还是一如继往的劝大家要平心面对、游击大人也不容易、总有他的考虑等等。
那些人则再次痛斥连刘三这个傻子都能当军官,哪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不让别人玩女人,不说他自己,他的那些亲近部下胡忠山、贺柱子等,甚至刘三都在保障营有相好之人,有人还有好几个,这不是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诸如此类的等等。
田水生也仍然只是说些“游击将军毕竟年轻,总有考虑不周和易被蒙蔽的地方,各位不能要求过高”等等的话,但他却从不制止这种不断诋毁李平的发言,而让这样的话题每次都充斥着整个吃喝期间。
不过今日,因为难得的搞到了一点酒,而田水生又特别不胜酒力,吃喝到后头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那赵家小姐真是俺平生所见最美的小娘!要是能睡到像她这样的美人,就是立刻去死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