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啊是啊!哪天你真的开车上班了,告诉我,我好提前回避走那条路。你走的那条路,寸草不生,人都在树上的。你每次开车,那条路都是你的专用路,谁都不敢和你抢道。”作为老同学,说话都不带损字但却是句句都损着呢!
三斤姐的声音恨恨的从后面传了过来:“臭老同,小心我收拾你!”
紫萱说:“我也是老司机了,你累了我来开。”
我摆摆手:“好不容易有部好车给我开开,这种满足的感觉不要失去的太快。我决定一路开到银海湾的海里去。”
紫萱说:“哟,开着车还能开这些玩笑,你的心也是够大的。果然老司机。”说着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笑笑,突然想起了在网上看的一段话,就是说老司机的,我便回应紫萱:“老司机,又名老失机,老是失去机会。年纪不小了,还总是失去机会的人,别人已经在人生的高速公路上疾速行驶,老失机还在期望什么时候能开开好车。这就是我呀!今年39,一道坎儿。”
紫萱问:“为什么说是一道坎儿呢?”
我叹了一口气:“哎,你是真不知呢还是真不知呢?你看看岳飞,如果过了39就不同了,结果呢?历史上好多人都是栽在这坎儿上的。”
紫萱的助理小陈在后面幽幽的说:“林凡,你比肩岳飞呀!”
三斤姐连忙附和:“就是,还岳飞。木木凡同学,你会不会就此跌进坎儿井啊?”
紫萱说:“秀沂,你还真会以物喻事啊!坎儿井都给你找到其他途径的表达使用权了。跟谁学的呀?我怎么突然看不懂你了,原来你不但化妆犀利,段子说起来也犀利呀!”
三斤姐哈哈一笑:“我的同学朋友都是这德行,近朱者赤。”
紫萱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这还真的是一道坎儿。林凡,你可别辜负我。”
我故作惊讶的将手从方向盘上滑了一下,语调夸张的说:“啊?你说啥?我可是有家有室的人啊!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我立马以帕瓦罗蒂般的男高音哼出了童安格其实你不懂我的心里面的一句歌词。
紫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压力也是很大的。这个节目不成功便成仁了。”
摄影师应验在后面说:“紫萱姐,我们一起加油!”小陈也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我突然变成哲学家般说:“有黑暗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光照进来,你要相信光的力量。你看看,你认真的看看,我的额头是不是很光?”安慰别人,我算是一把好手,其实我也需要别人的安慰。
紫萱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我:“还39一道坎,我看你欠缺砍一刀。你能说说你的第一次吗?”
坐在后面的三斤姐、小陈和应验哇了一声叫了出来,齐刷刷的说:“这个话题是不是不要在林凡开车的时候说啊?我们听了会脸红的。”
紫萱说:“想啥呢?我说的是梦想计划,重要的事要不要说三遍?我问林凡的是你第一次去接触这个村子的时候是怎样的?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们就断章取义了。”
我一本正经的说:“第一次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啊,你说的是梦想啊?我以为你说的是哪个啥呢!好,现在我就以时速100公里的速度讲讲吧!”
第一次我单枪匹马去和村里的时候,村委的一众年老和年幼的长老们正在办公室外的院子里热火朝天的研究扑克上的数字,像一班好学的小学生,认真的计算着每三张扑克组合起来的数字加减乘除法,当我走进用蚝壳砌的半人高铸就的墙里院子后,在喧嚣如同华尔街经纪人大声报出数字的声音里说明我的来意,这帮长老们像看着天外怪物般的看着我,然后扭头又继续钻研去了,有把声音从人群里传出,叫我赶快走,这声音的音阶应该属于输红了眼的那位仁兄了,不会是村长吧?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开,从那群认真好学的人群里钻出来一个高个子还挺魁梧的小哥,留着长发,他对我说:“哎,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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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见有人问我,打量了他一下,还是摇摇头,说:“哦,没什么。打扰了!”我便转身跨出了这个颇有特色的小院子。
或者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还是因为是我一个人来而不是团队来?还是有其他原因呢?梦想的火苗刚刚燃起就被这帮长老给泼灭了,像极了埃德在野外潮湿环境里好不容易钻木取火刚有点火星又无奈被灭了的感觉。
“哎,你等等!”高个子朝我挥了挥手。
“不用了。”我没回头。虽然是第一次来这个叫思壁村的村子考察,但是我还是做了一番功夫的。思壁村,是银海湾最穷的地方,虽然直线距离到海滩只有不到200米,可是那是其他村子的土地,思壁村只是靠山,整个村子就依靠在这座石壁山下,故名。前几年滨海大开发的时候,各路神仙都来跑马圈地,都在挤占有海的地方,孤零零的就思壁村像个没爹没娘的倒霉孩子,谁也不理,上一任村长和书记去滨海管委会寻求投资,得到的答复却是这是市场经济不是市场救济,各路神仙看得上你是你的造化,看不上你你就要想想是不是你们曾经造孽,把村长和书记气得跳脚。隔壁左右兄弟村都因为征地发了起来,没有什么被征的地的村民,脑筋积极的转动,做起了旅游业配套,渔船出海打鱼、海鲜餐厅、旅店等等,就思壁村一潭死水,眼见如此,思壁村有些村民就走了歪门邪道,拉皮条的、走私的什么都干,慢慢的似乎成了长在银海湾脸上的一颗小瘤子。上一任村长和书记撂了担子,没人接任,上级安排也不接受任命,只是由村里有些威望的某个家族维持着村中一切大小事物,大家也没说什么,就这么不好不坏的过着日子,想有兄弟村那样的际遇是不可能的了。人最可怕的是不是身处绝境,而是自我放弃。
“哦,那就不送了。”高个子的声音有点失落。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现在也没兴趣知道。
“啊,你第一次见到的思壁村就是这样的啊?”紫萱惊讶的问。
“我还没说完呢…”我正要继续说下去,紫萱的微信电话响了起来,紫萱一看,然后又看看我们,小心翼翼的电话:“安安啊,是的,我们正在去银海湾的高速公路上。嗯,知道了。”她像做贼一样的盖了电话,但是我从没见过接个电话就脸色粉红得如林芝桃花般的贼。
“还安安,小安安!哟哟哟!这是偷心贼打过来的电话。”我撇了撇嘴笑话她。
紫萱撅起嘴故作怒目金刚般瞪着我。我伸出右手挡住了她的眼光:“哎哟喂,珊瑚岛上的两道死光射了过来,我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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