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儿柳叶梅喜欢听,听得心花怒放,但却故意装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来,指责尤一手说:“你也不能这样,动不动就要挟人家,毕竟人家也干了那么长时间了,还要……还有……”
“还有啥?”
“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你做出的牺牲少吗?背着不洁的名声,顶着乱lun的压力,把身子给了你,现在一脚把人家踢开,那还不伤透了人家的心呀?万一想不开,上吊自杀了咋办呢?”此话一出,柳叶梅自己心里一阵哆嗦,她竟然想起了蔡疙瘩的话,想起了他所说的蔡富贵奶奶上吊自杀的事来。
“她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可真不跟她玩了,活活都快被气死了。”尤一手说着,倒一杯早已沏好的茶水,放到了柳叶梅面前的茶几上。
柳叶梅望着杯口袅袅升起的雾气,心里却有一股暖流在涌动,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好看上去那么自然真切,与蔡疙瘩说的那些话半点都扯不上边,他不但帮自己解决了很多生活上的难题,还给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就连经济上都在不断的接济自己,这样的一个人能下狠心毁了自己?如果真的想那样干,之前不是有很多机会嘛,他为何不对自己痛下狠手,还屡屡帮助自己呢?一次次把自己从困境中捞出来,这可能吗?看来蔡疙瘩那话的确是不可信,定然是别有用心,故意挑拨是非的。
“你发啥呆呀?”尤一手问。
柳叶梅转移话题,问:“婶子到底是咋回事?身子出啥毛病了?”
尤一手喝一口水,声音低沉地说:“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上一次被坏人糟践了,下半截身子里面有了炎症,红肿化脓了。”
“都住院了,那一定很严重吧?”
“说不上多严重,可这一次儿子跟我拧上了,前前后后把我数落了一通,指责我对他娘不好,没做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啥的,硬是把我拦在了那里,死活不让走了,说是这一次我要是不陪床,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你说这凶顽意儿,翅膀硬了,翻了天了,敢对着老子指手划脚,骂骂咧咧了。”尤一手气愤不已地说着。
柳叶梅劝慰道:“其实你就该在医院陪的,你想呀,女人那个部位出了毛病,别人咋伺候?就算是亲生儿子,那也不方便呀,你说是不是?”
尤一手说:“有医生呢,又不用自家人插手去干啥,都是那小子故意跟我过不去,为难我。”
“好了……好了……你一个当丈夫的,老婆病了,伺候几天还不理当应该嘛,牢骚啥呀你。”
尤一手喝着水,说:“也不是牢骚,这一次我就是打心眼里觉着别扭,像是儿子故意找我茬似的。”
“是不是他听到啥风声了?”
“啥风声?”
“就是你跟村里女人胡来那些事情?”
尤一手咧嘴一笑,说:“你尽胡扯,我这都已经金盆洗手了,也就是跟你偷个一回半回,做得又很严实,他知道个屁!”
“这话鬼才信呢。”柳叶梅蹙一下鼻子,说,“不过,你爱跟谁弄跟谁弄,我又不是你老婆,才懒得管呢,也无权去管。”
尤一手盯着柳叶梅问:“你真不在乎?”
柳叶梅无所谓地说:“在乎个屁,那是你自己的事,有力气你尽管弄去。”
尤一手站了起来,说:“那也不行,我现在对你那可是动真情的,一心不能二用。”说着,去了厨房。
回来的时候,尤一手手里端了一个白瓷菜盆,里面呼呼冒着热气,味道奇香,直往鼻孔里钻。
“啥呀?”
尤一手放到了茶几上,说:“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一只小笨鸡,好好补一补。”
柳叶梅转身去了厨房,找了几个空碟子,把自己带来的小菜倒了进去,规规整整地摆在了茶几上。
尤一手说:“倒是很丰盛,不行,这么好的菜肴,咱得喝一口。”
柳叶梅说:“要喝你喝,我可不喝。”
“你干嘛不喝?”
“不干嘛,不想喝,喝了怪难受的。”
尤一手歪着头,佯装蛮横地说:“几天不在家,能耐你了!不喝试试,就地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