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混杂着两种香气,彼此相互交融。
那萦绕在鼻端的香气却让封仁语生无可恋地仰头看向天花板。
坐在书桌左侧的女人面色沉静如水,指尖轻触着剑鞘,好像下一瞬就将悍然拔剑。而坐在对面的那姑娘满不在乎地视线乱瞟,嘟着嘴吹着口哨,两只手指相互角力。
“呀,小语子,来了奥。”白芊芊振臂欢呼,指了指那一身雪白的女子,“昨天刚整了几个抹茶小蛋糕,想送上来给你试试毒的,结果就碰巧看到这个小毛贼翻窗进来了。”
“你……你怎敢空口污人清白?”南宫鸳拍案而起,“我看你这妖女鬼鬼祟祟地上来,想着你这家伙定然是要对道友不利……”
“擦,别叫我妖女了,难听死了。我有名字,有名字的唉!”白芊芊单手托着下巴,嫌弃两字就写在脸上。
“你这妖女,当初我向你询问真名时,你又只肯透露你的姓氏。如今我称众人对你惯用的名号,你倒还不乐意了。”南宫鸳轻轻蹙眉,她身体略微前倾,那对没有太多聚焦的苍白眸子与白芊芊对视。
“我了个去啊,敢问谁家走邪道路线的选手敢暴露真名啊。你们正道那时候天天跑去给天道当狗,魔道的人要是暴露了真名,做梦都要害怕被雷劈醒。”白芊芊翻了个白眼。
“你这妖女比那狐狸倒还更油嘴滑舌。”南宫鸳鸯一时语塞,她的指节轻抵下巴,思索了一阵。
这神女给人的印象永远是那么高洁倨傲,可一吵起架来可又是寸步不让。偏偏这女人又笨嘴笨舌的,想一句要怼对面的话要深思熟虑好一会儿。
“那日你躲藏在床底时我都未曾揭穿你,今天你倒是还咄咄逼人。”
“哈?你这个躲在衣柜里的可是尽给小语子添乱,早知道当初在北部山脉的时候就该把你揍得更惨一点。”
“当时在那山脉时是我力竭,无力与你继续争斗。若要是当时我能保留出只有七成的实力,谁输谁赢都未成定论。”
“唉呦嘿,你这个白毛女会这么狂?”白芊芊一撸袖子,立刻来了劲,“这下不得不再和你比划,比划了。”
而计蒙金色的眼瞳顿时“大放异彩”,单脚勾着封仁语的肩膀,然后探出整个身子,以一种近乎是杂耍的姿势从柜子里拽出一包薯片。
包装一撕,嘎吱嘎吱地就往嘴里塞。
“看女人吵架就是有乐子啊。”计蒙翘着腿坐在封仁语的肩上,小爪子还从中抽了一片,递到他面前,“主子,要不要来点。”
封仁语嘴角抽搐地把那片薯片塞回计蒙的嘴里。
眼见着矛盾激化,整栋校舍岌岌可危,封仁语猛咳了两声,以彰显自已的存在感。
再不发话整栋校舍就要给拆啦……
“那个……”不知为何,封仁语现在不仅脑壳疼,还有点胃疼了。“能不能先让我插句话?”
“赶紧的,又没人堵住你嘴巴。”
“道友为主,我等为客,请畅所欲言。”
两女同时扭头看了过来,封仁语给盯得发毛,潜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刚才还吵得要把他家给拆了,现在倒是意外地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