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男孩就这样平静地端坐在原位,没有灵气释放。
他的笑意依然是那样平和,甚至平和得有些瘆人。有那么一瞬间严维君给吓得身体都开始哆嗦,那股直窜脊髓的寒意却不知从何而来。
“啊哈哈哈哈,小兄弟所言极是啊。”严维君又发出那种带有缓解尴尬性质的爽朗笑声,“这群学生会的混小子咎由自取,早就该废掉他们的丹田了,也当是给那些作奸犯科的小兔崽子们长点教训。”
随机他又话锋一转,“但是这档小事闹太大也不好吧……”
封仁语冷不防地回了一句,“我听说,这些人是仙二代,算是某些回归者的名下的弟子。您纵容他们的行为是因为他们背后的人能给您提供更高的利益吗?”
严维君给驳得哑口无言,还想求情的话也赶紧咽了下去,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小兄弟,这可是对我极大的误会啊。我们教学向来讲究的是以和为贵,对于学生们的行为向来是一视同仁的。”
封仁语依然在笑着,脸上见不到半点怒意,他的指尖在扶手轻轻摩挲,“不。在正常情况下,坐在您眼前的是普通的学生,可能对方这四年甚至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可坐在您眼前的是我,您顾及站在我身后力量。而我身后的力量远比那三个学生会成员更强大。”
严维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
其实封仁语倒不是傻,他一直都知道的。
世界在他身上聚焦了太多毫无意义的目光。从龙夏市那支金丹小队开始他本该回归的平静生活就被屡次打断,潜藏在暗处的力量三番五次的对他进行试探,而他也只把那些小把戏当作小打小闹。
但闹多了,也是会有脾气的。
“可实际上,我并不需要我背后的力量作为庇护。也期望院长能管好自已的人,减少一些对我毫无意义的关注。”
明明严维君看起来比他年长这么多,可在他面前却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没法再憋出一个字。
苟在世上这么多年,严维君早就对于自已的人身安全有着极强的预知。即便男孩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善的表情,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灵气外泄,对方表面的身份甚至只是受他管制的“普通”学生。
但严维君敢打赌,接下来他再敢有任何出言不逊,可能会死得很难看。
“严院长,别那么担心。我不想惹事,只想安安稳稳地混过这大学四年,还是希望您可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终于,封仁语耸动一下肩膀,把染血的餐巾纸丢进纸篓。
只有严维君僵硬得像是一尊被骤然冻结的冰雕,在男孩转身即将离开的瞬间,他才敢缓慢地挪动手指去握一旁的咖啡杯。
可就在此刻,男孩骤然回头。
严维君吓得差点连魂都飙了出来,“怎,怎么了?”
可封仁语却并未有任何过激举动,只是回过身欠身行礼,“如校规所规定的,学生在离开院长办公室前要对院长行礼。期望下次和院长再见面时能有更好的对话体验。”
随后门轻轻地合上了,对方的言行举止依然是那么风度翩翩,可严维君却觉得刚才自已离死只有一线之差。
直到楼道里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远去,严维君擦着额头的冷汗颤颤巍巍地喝了一口咖啡,随后便第一时间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