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语现在已经不在意夏国大学是否拒绝录取他,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付诸东流的感觉。
在这场两千年的大梦的末尾,封仁语持剑劈天,也仅仅是不想让自已的成果付诸东流而已。
不过,过去的永远是过去了。无论是高考后的那场车祸,还是那场两千年的大梦,都成了过往序章。
现在的自已,只不过是一个刚从病床上苏醒的病人罢了。
“办理出院手续吧,我想回家了。”
“啊?哦……好嘞。”白夜落愣了愣,手忙脚乱地把病历单甩到一边,“我扶封先生出去吧。”
"谢谢,不必,我能下床走路的。
"
……
……
月夜城有一座屹立在市中心的高塔“彼岸塔”,像一根定海神针护卫着城邦的安危,在这里汇聚着这座城邦里的精英,或许是政要人物,精锐武装人员。
在这座高塔里,随处可见带着入耳式监听耳机的保镖,在更高的楼层里则驻扎着能轻易镇压暴动的武装雇佣军。
“苏城主,今日天机院送来了新的文件了。”在彼岸塔一间不起眼的办公室里,门被轻轻叩响。
“请进。”坐在办公桌前的年轻女子甚至都没有抬头。
推门而入的秘书轻手轻脚地把文件摞到堆积如山的文件山尖,而那些厚重的文件似乎至今为止都没有被翻阅过。
坐在办公桌前的女子是任期已久的月夜城城主“苏月白”,可没有人会因为她是位看上去较弱无比的女子而有丝毫的不敬。
身负要职的她却成日蜷缩在办公室里,任由黑色长发如墨染般披散流泻,在翘挺的鼻梁之下是一副银框的单片眼镜,胸前的狐狸吊坠衬托着脖颈下俏丽的锁骨,即便是较为宽松的诃子裙也遮拦不住诱人的胴体。
如今这位拥有着这座城邦最高统治权的女子却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握着一支画笔,不断地在宣纸上描摹着一张脸的轮廓。
画笔在宣纸上游走,可每到关键之处,她又似乎觉得画作的内容缺少些许神韵,旋即毫不犹豫地撕毁,投进了脚边快要溢出的纸篓里。
秘书微微凑前一步,视线假装不经意地从画作上扫过。
这位城主画的,一如既往是一张男人的脸。
“简单汇报一下天机院遇到的状况吧,文件我就不翻了。”那阴冷却不失甜美的声线让本死寂的空气有了点回温,可苏月白的视线依然聚焦在刚掏出的宣纸上。
然后,提笔……作画。
“在一个小县城里有一片区域灵气的浓度在短期达到了史前最高,好在最后灵灾没有发生。”
“哦。”苏月白慵懒地托着香腮,“很常见的事情。”
回归者回归现代的身体里后,经常会引发这样的状况,但只要没有直接引发灾厄,都不算什么大事。
“这一次不一样,因为这次灵灾若是发生,天机院对其灾厄等级的评价将会是神级。天机院那边已经锁定了引起这场灵气波动的嫌疑人,我刚才送达的文件里有他的照片。”
啪嗒……画笔被轻轻搁置在桌上,她微抬起狭长的眼眉,视线头一次脱离宣纸,“嗯?”
似乎提起了点兴趣呢。
秘书微微怔了怔,似乎想逃离那对媚眼的凝视,在片刻沉吟后,他低声试探:“那个……城主,不知道有一个问题能不能询问?”
“问吧。”
“我想问,如果是您……引发灵灾,天机院的灾厄等级评定会是什么?”
秘书回想着这位回归现世的城主创下的傲人战绩,微不可见的哆嗦了一下。
“鬼级。”她似乎毫不忌讳这个话题,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把身边刚送来那份放在最顶端的文件拿出,然后翻开。
紧接着,苏月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直愣愣地注视着第一页那张照片,然后低头看向宣纸上的她刚描摹出的画像。
秘书错愕地注视着她脸上难以掩饰的亢奋与惶恐,苏月白在多次将画像与照片相比对之后,用夹杂着仰慕与畏惧的颤音缓缓将几字吐出。
“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