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问题问错了,”邓林瞥了我一眼,嘴角的戏谑更浓了,“你该问为什么那么多被侵犯的女孩子都选择忍气吞声。”
我顿时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这是社会常态。
在面对被侵犯的苦楚和报警以后带来的负面效应,很多人宁愿选择前者。
以至于现在公车“咸猪手”,猥亵的事情越来越多,虽然有勇气站出来为自已的维权的人也有,但是相对来说还是少数。
“可是你保护不了她一辈子啊。”我并不死心。
“你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邓林把手里的木棍一扔说,“多一分钟是一分钟,让一个本来就弱小的人去面对世界上的残忍才是真正的残忍。”
这是什么歪道理?我正要反驳,就听她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单纯,弱小,但是这并不是他们应该被欺负的理由。
“适者生存是典型的强盗逻辑,人类并不是靠着适者生存才发展到现在这样的。
“那些站在顶端的强者呼吁适者生存的同时,吃着弱小者种出来的粮食,穿着弱小者编织的衣服,剥夺着无数弱小者给他们的资源供给,还要踩在他们头顶上说:你要强大起来。你觉得这样的逻辑正确吗?”
我心里特别难受,我知道她说的不对,可是并不知道哪里不对,她的话冲击着我的世界观,我无力反驳却始终觉得她的话有问题。
邓林见我不说话,哼笑了一声,站起来出去了。
我呆呆的坐着,盯着火苗,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安回来了,他见我在发呆,走过来轻轻拍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
我把我跟邓林的话告诉他,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确实不对。”
我一听急忙说:“是啊,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她。”
“首先并非所有的强者都在掠夺,你不要忘记了,弱者手中也有一柄强力的武器。”沈安说,“这柄武器给了弱者能够保护自已的能力,也给了他们面对践踏反抗的方法。”
“什么武器?”我有些莫名其妙。
“法律!”沈安说。“法律是公平的,无论你富可敌国还是位高权重,只要你触犯了法律,悬在你头顶的刑罚之剑就终将斩下,唯一不同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是很多人没有勇气去用法律保护自已啊。”我又把赵妍的事告诉他,“像赵妍这种,说了可能要面对的诽谤甚至更多的情况,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
沈安皱着眉头说:“很多人面对选择犹豫不决,是因为他们总是担心会不会带来更多的损失。
“却没有想过她不站出来,并不代表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反而给了施暴者更加猖獗的念头。
“法律给了你使用它的权利,但是你连拿起它的勇气都没有,还要抱怨法律没有现在你那边。这才是强盗逻辑。”
对啊,错的不是弱小,也不是单纯,更不是法律,而是缺失了勇气!
“不说这个了,”沈安突然说,“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