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猛地一下站起身指着他喊:“你是那个谁!!!”
我之所以这么激动,那还真是因为一个大事。
大一我刚入学就听说大三有个天才一般的学长,传闻他才大三就把所有科目的东西弄的是滚瓜烂熟,内外兼修。
外能拉针缝伤口,内能开膛做手术,理论动手无一不精,当时几乎是全校同学的偶像。
结果没过半年就被开除了。
理由是他摸黑溜进解剖室把教授用来做公开课的一具遗体解剖了。
学校觉得此事影响极为恶劣,往小了说,他是盗用教学资源,往大了说这是侮辱他人遗体,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难怪我一直觉得他看着挺眼熟,没想到几年过去,他居然做了神棍。
我指着他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的坐回座位上。
没错,当时把他当成偶像的就有我一个,而且我还是在知道他悄悄解剖了尸体之后才决定粉他的。
结果现在偶像以这副尊荣出现在我面前,这简直就是天崩地裂。
朋友们啊,易烊某玺哪天要是端着碗到你面前说:“给两口吧!”
你是个什么表情?
“行了行了,他的事我也听说了。”
白齐飞笑着冲我摆摆手说:“不就是解剖了一具遗体吗,校方也是大惊小怪,放着这么好的人才不培养,因为一个死人就断了他的未来,真是因小失大。”
他转过头冲着沈安继续说:“沈安呐,你要是不嫌弃,等养老院开始运营了,来我这里,不要资格证。”
沈安笑着摇了摇头说:“您太抬举我了,我四处游荡惯了,不适合总是呆在一个地方,而且我已经决定自考法医了。”
“有志气!那我就祝你马到成功。”白齐飞端起水杯,做了一个干杯的样子。
我看着他俩有说有笑的,心里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堵得难受,忍不住开口问:“那你为什么要去当神……”
我本来想说神棍,突然想起白齐飞就在一旁,忙撇了他一眼改口到:“捉鬼的呢?”
“这个先不提,”沈安对我摆摆手,冲着白齐飞说,“白院长,我有几个问题想跟您了解一下。不过可能会有些敏感,如果您觉得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答。”
“没事,你尽管问。”
“这里闹鬼的事,您都了解多少?”沈安表情有些严肃。
“我都清楚,怎么了?”白齐飞见沈安认真起来,也收起笑脸,推了推眼镜。
“我下午几乎走遍了整个疗养院,但是没有找到一丁点曾经发生过灵异事件的痕迹。”沈安说,“所以我怀疑,你们这里的闹鬼是人为的,而且,可能跟您父亲他们中毒有关。我想知道,您父亲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仇人,或者是生意上的对手。”
白齐飞一听,身子猛地一震,随后又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要说生意上的对手,那还真没有,我父亲的地产公司从几年前就开始交给我打理。
虽然公司账目还是他们在管,但是账目安排却一直是我在台前操作。如果真的有什么对手,他们的目标也应该是我才对。”
“要说仇人……”白齐飞露出一副纠结的表情,他从身上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又给沈安递去一根,沈安接过,没点上,只是夹在手里。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白齐飞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已经这样了,我也不会跟你们说。”
“这里是白家湾你们都知道的,我父亲他们就是这里的人。”
白齐飞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整个人也陷入回忆中。
“说是白家湾,那也是后来才改的名字,这里以前叫南秋湾。白家在这里只有一户,就是我父亲家,一家四兄弟。”
“我父亲是老大,我祖父母去世的比较早,长子为父,他很早就开始种地养家。二叔当了兵,三叔开了个杂货店,四叔是学生。”
“一家四兄弟当时除了我父亲结婚早,其他几个都是光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倒还过得去。
四叔上学很勤奋,学习特别好,上大学的时候刚好赶上改革开放,他一狠心,辍学不上了,跟着一起辍学的几个同学做起了生意。”
“那时候人都傻,但凡上过学的,下海从商那是真的风调雨顺,没过几年我四叔就成了身家十几万的富商。那个年代的十几万真是不得了,我父亲本来因为他辍学的事气得要死,后来却也高兴了。”
“四叔知道他能有今天,其实都是自已三个哥哥一直省吃俭用培养他,所以挣了钱以后,就回到市里,带着我父亲和两个叔叔一起做起地产业。”
“我父亲朴实能干待人真诚,二叔身强体壮敢打敢拼,三叔精明利索善于交际,再加上我四叔的商业头脑,他们四个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横扫了整个市的资本市场,很快这个市的各行各业基本上都成了我们白家的囊中之物。”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也许是上天都见不得他们这么风光,于是一场大祸临到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