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文弢左看右看也没瞧见他想见的人,收回目光凑在蓝朝桉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这次打仗不将那姑娘一起带上?”
蓝朝桉并没有回答,箫文弢作为多年挚友大致知晓他的意思:“也对,战场上那么危险,她还是在王府等你回来更好。”
又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可以去王府找她吧?”
想到某人的脾气,他又解释:“你别多想,我只是上次见面后感慨颇多,你不在王府,我怎么着也得帮你照顾下她是吧。”
蓝朝桉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中尽是箫文弢看不懂的情绪。
“本王先带大部队离开,一刻钟后箫教头跟上即可。”
说完便往外走去,从头到尾未对箫文弢说一个字,引得后者十分莫名,离风牵着马跟在自家主子身边。
这边施谙陌和箫适卿打了个照面,与箫忱卿眼神示意自己离开,默默跟了上前。
箫夫人容色精致端庄贤淑,一袭妇人长裙与平日别无二致,丈夫出征她自然不能蓬头垢面,施以妆容不想让夫君担忧家中。
可多年夫妻,箫适卿怎会看不出夫人面上的疲色与不舍,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箫夫人从长袖中取出一个赤黄色的小扣,温柔地将其戴在夫君的手腕上。
“这是母亲和我前几日去寺庙为你求的平安扣,战场上刀剑无眼,夫君定要万般小心。”
箫夫人语气温和,随时随地都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箫适卿顺眼看去,母亲的脸上满是疼惜和不舍。
“孩儿多谢母亲。”
那边箫家人还在叮嘱,施谙陌和蓝朝桉已经走出一段路程在马上浅谈,不远处的第一个驿站备好了战袍,只等主人换上驰骋疆场,少年意气英姿勃发。
此次蓝朝桉只带了两万人增援前线,前线将士处于守城状态,这两万人主要是负责押送粮草。
“王爷福禄深重,定能百战不殆逢凶化吉,下官在此静候王爷佳音。”
“借大人吉言。”
蓝朝桉专心御马,余光扫了施谙陌一眼:“施大人与箫二公子是故交,为何不去与箫教头道别,反而来送本王?”
“下官与王爷共事许久,自认为也有了交集,王爷出征来送送王爷不可以吗?王爷莫非是看不上下官?”
箫适卿那边那么多人,他去凑什么热闹?原本箫忱卿昨日也只是随口一提,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蓝朝桉淡淡开口:“施大人想多了。”
这人会这么简单只是来送他?怎么看都不像,眼瞧着要到驿站了,果然听到施谙陌开口。
“既然王爷出征,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王府中的客人怕是不能久留吧。”
施谙陌看似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两人都知晓彼此的意思。
“久留与否,也不是本王与你说了算。”
施谙陌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怪异,想到那丫头的性子没人能管得到她,只当是蓝朝桉出征在即,也没怎么在意。
蓝朝桉出征当天王府正门关闭,和以往数次出征一样,下人们各司其职静候主人归来,府中依旧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府中之人,都以为王爷在外远行,除去少数几分,其余并不知道他们的王爷此时正赶往南诏战场。
更别提只有朔云及少部分心腹知道,王爷的墨竹轩里住进了一位女子,那人甚至直接睡在了王爷的房中。
原本历次蓝朝桉出征,都会带上朔云和离风二人,留东隅和少阴看守王府。
但是去年将东隅和少阴派出与君无邪一起去天南地北寻药至今未归,是以朔云留在了王府,负责王府大小事宜。
蓝朝桉连夜调回了几名女暗卫贴身服侍释慕槐,小到日常洗漱大到生活所需的种种,每日专人熬制各种名贵的参汤补药让其服下。
可即便如此,一月过去那女子依旧没有半点要苏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