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禾透过门缝,恰好看到她一身艳红晚礼服的身影,齐耳短发,唇涂的跟吸血鬼似的,侧脸在光照下也难掩年过近四十的憔悴,就那双裙下的腿能入眼一点,又白又笔直。
但是就这样,还妄想玷污燕杭的皮肉???
沈珈禾冷艳着脸色,等汪桃雨踩着尖死人的高跟鞋走向隔壁的隔间时,她没有一丝犹豫地用细细拖把,将门给堵了,又从洗手台下的抽屉找出清洁盆。接了哗啦啦的冷水,沈珈禾直接往隔间门里泼——
一秒内。
汪桃雨猝不及防淋了个落汤鸡,尖叫了出声。
沈珈禾扔了盆,假装无事发生,转身慢悠悠地朝外头走去。
让你醒醒脑子。
……
宴会上的人都散了差不多,极具奢华的走廊上也空荡荡的。
沈珈禾心情格外好,就差没哼着小曲往电梯走,一路上,不忘拿出手机联系经纪人,问保姆车开到酒店门外没有。
她顺便将电梯按了下来,随着叮一声缓缓打开。
那红底高跟鞋正要往里踏,半秒内,又停了。
光滑如镜的电梯内,灯光亮到刺眼,而最中央的位置上,燕杭面无表情站着,单手抄在西装裤口袋里,那面料质地顺滑的线条很漂亮,笔直又匀称。
都说分手后,第一场见面是最尴尬的。
当初是沈珈禾执意为了星途跟他断关系,被经纪人严加看管,连一面都不方便见,犹记那会在电话里,燕杭问她:“真要分?”
沈珈禾给自己灌了几口烈酒,借着劲儿,说:“我身负上亿代言费,合约条款明明白白写着的,要零绯闻,不好意思啊燕杭,我们的关系见光就得死。”
“死之前,连面都不见?”
“十家媒体盯着我呢,全公司也有一半的人都在监视我。”沈珈禾躲在横店里的某个角落里,抬头望天,默默地吸一口凉气说:“别见了吧,以后都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谁知道这座城市那么小,好不容易逃离横店,外出参加个晚宴都能碰上。
沈珈禾看着燕杭生人勿进的模样,心想以后出门还是翻一下老黄历,得选宜出门的吉日。而表面上,她冷艳的脸蛋是看不出心虚作祟的,轻提着精致裙摆走了进去。
封闭的安静环境下,唯有电梯一层层下沉。
沈珈禾往角落里站,勾描着精致的眼尾偷瞄着他,这副谁也不说话的氛围,很容易给彼此造成一定生疏至极的距离感。
直到很快抵达奢华的大厅,出去前,沈珈禾想了想,终究是开了这个口:“咳。”
一声轻咳,引得燕杭脚步微顿,眼眸漆黑如墨地盯着她。
沈珈禾顶着尴尬,说:“那个汪桃雨对你不怀好意,你自己注意点……安全。”
她好心提醒男人在外也得保护自己,特别是皮囊漂亮的男人,谁知道燕杭听完,一点也不领情,反应冷漠,抿着的嘴唇在灯光下扯出淡薄弧度:“你哪位?”
“——”
妈的,她嘴贱提醒个鬼啊。
*
沈珈禾被燕杭一副应付陌生人的嘴脸气到,回到横店酒店的路上都是冷艳着脸色,小助理不明情况,默默地给她递了毯子就不敢吱声了。
她窝在专座,想分散注意力,就拿出手机在刷朋友圈。
正好一分一秒不少的,刷到了这次珠宝晚宴的主办方副总,在朋友圈内涵不知是哪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把汪桃雨给堵女厕隔间里了,搞得他里外难做人。
沈珈禾嫣红的唇微微勾起,那口堵着的气也消散了大半。
继而,妆容冷艳的脸蛋朝向车窗外一片繁华灯景,随着车速加快,很快就淡成了模糊的残影。
算了,就当做好事不留名,便宜了一次燕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