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道路两旁杂草丛生,有些草甚至有人那么高,若是不注意看可能连人躲在里面都发觉不了。
慕容槐就躲在里面,她眼尖早早就看到了几人的身影,小家伙正在和两个人高马大的黑布衫青年对峙,那身量差距,看上去就像小鸡仔面对雄鹰一般。
而她正计划着如何带小家伙全身而退时,注意到北宸已经挂了彩,精致的小脸上像是被揍了一拳已经青了,早上扎的高马尾已经松松散散,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像是刚出来讨饭的小乞丐一样。
正当暗处另一人袭击时她急忙冲上去,趁其不备用暗器击中几人要害后扛着北宸就跑。
她自幼习武力气比寻常女孩儿大得多,情况紧急小家伙又比她矮上很多,这么瞬间扛着个人竟然没有多大感觉。
倒不至于伤人性命,只是那暗器上涂了十足十的软骨散,至少两个时辰内那三人都爬不起来。
她之所以待在草丛里主要就是防着暗处那人,没想到对方先露出马脚。
蓝朝桉没想到还能再见她,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被人连扛带拽而后一路狂奔也没反应过来。
自他决意要走时便头也不回,一路上更是没留下什么线索,而她竟然找了过来,神色焦急像是弄丢了什么贵重东西一样……
在与下属传送消息时引来了这批先前追杀他的人,对方看上去身材魁梧但只讲蛮力,虽然很棘手但他能够打过,可偷袭的那人,他防不胜防,刚才差点就中招了。
这女人还在担心他的安危,说着自己多么辛苦才找到他,就半点没怀疑他是故意逃走的吗?
少年看着她目不转睛,眼中的情绪复杂古怪,慕容槐安抚性地拍了拍他脑袋:“怎么?吓傻了啊!”
“现在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
“让你好好抓住我你非不听,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虽是责备的语气,可身处深宫早就看遍人情冷暖的蓝朝桉愣是从中听出了关怀和担心。
他的手腕连隔着衣物都不愿意让人碰,慕容槐并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人拉着她的衣袖。
她半分没询问他为何会招来那些人,只是表达着她的担忧,这是除父皇以外第一个人对他毫无目的地好。
小家伙笑了,露出认识以来的第一个笑,原本她还以为他小小年纪就是面瘫的。
那笑太有感染力,羞涩澄澈的眼神单纯无辜的神情配上软软的“慕容姐姐……谢谢你。”几个字。
后面的话慕容槐没听进去,心底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小家伙长大后一定会是迷倒众生的存在。
后面的日子蓝朝桉继续养伤,平时喂喂鸡喂喂鱼整理药材啥的,慕容槐则时不时弄出些他没见过的东西,或者尝试新的吃法,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只是每过几天她总是找各种理由出去几天,回来的时间不一定,最长的那次隔了十天才回来,对此他没有好奇更没有多问,只是打理药材的时候在心底默默计算着她回来的大致时间。
两个并不知晓底细的陌生人在这么奇怪相处中倒也相安无事生活了许久,世上的救命之恩啥的也不需要多么轰轰烈烈。
短短两月,紫竹林后山的几只鸡十几尾鱼都被二人吃光了,连附近的菜园也被扫劫一空,米面也没剩多少。
慕容槐本就只是暂时住在这边,她那不靠谱的师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根本没想过她活不活得下去。
她计划着再待半月左右就换个地方,只是这些还没来得及和小家伙商量。
两人再次来到集市采购日常用品,这次依旧和上次那样人满为患,背篓里装的是慕容槐给小家伙买的小玩意儿,蓝朝桉乖乖的任由她隔着袖子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