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后
释慕槐瞧着为她包扎伤口的某人,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过是划了道口子,又没伤筋动骨,至于吗?
脑海中回忆起那日她也是手臂受伤,蓝朝桉让人送药和药膳一事,可把她坑惨了。
“身为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这语气还隐隐有些发怒。
释慕槐不解,她都没生气这蓝朝桉气什么?
那次的情绪隐隐作祟,下意识收回手,声调不自觉拔高几分:“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可以披甲上战场,可以纵横朝堂,更可以在商场闯出一片天地!”
最后,蓝朝桉出奇的没和她争执,只是整理着自己的医药箱。
“这些日子伤口未好注意饮食清淡。”
“你喜好辛辣,可至少这几日克制些。”
他如此这般反应,倒是让释慕槐有些不适应。
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竟然从蓝朝桉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委屈和温柔。
用力摇了摇头,想什么呢释慕槐,真是的。
看来你是最近忙糊涂了。
……
明日便是荣王府秋宴之日,蓝朝桉前两日便回了璃江郡,依旧住在先前的悦风客栈,而释慕槐也依旧住在白府。
今早蓝朝桉找释慕槐有事相商,一会儿是万膳楼的经营状况,一会儿是商业行情。
两人还一起去逛了附近的巷子,了解当地的风土民情,美其名曰体察众生,回来时在马车里蓝朝桉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她打开看是口脂,六只不同颜色的。
觉得有些许新奇,蓝朝桉居然会买这些东西,关键是她方才和他一道根本没瞧见他买,难不成当时自己在走神。
不过好歹也是送她的,释慕槐还是认真道谢。
客栈内
朔云前来禀报,恰逢释慕槐也在此处,他微微颔首,然后看向正在练字的自家主子道:“王爷,礼品已经备好了。”
蓝朝桉并未抬头:“此次秋宴荣王府都邀了哪些人?”
“回王爷,除了您和太子殿下外便是鸿胪寺少卿和璃江郡守,其余人大都是荣王私交或当地名仕。”
“另外,荣王还邀了皇商黎家、苏家和白家。”
蓝朝桉放下红狐中毫,往屏风边走去,将自己写的字递给释慕槐:“如此看来,这秋宴规模倒是不小。”
朔云察觉主子的动作,默默将笔墨纸砚收起,神色中有些许疑惑:“但黎家谢绝了荣王府的邀约。”
释慕槐接过并未急着看,对着朔云解释:“黎家百年底蕴摆在那儿,哪需要这些宴会做装饰。”
思及一事,蓝朝桉多问了句:“没有君家?”
释慕槐顺手将宣纸夹在架上挂着,认真分析:“君家虽是皇商,可近些年在商业领域却是远不及其他四家。”
想着这人是君太后的儿子,她又道:“我这话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
“本王知晓。”
朔云瞧着互动的两人,约莫觉得自己有些多余,释姑娘知道的消息可比他多了去了,主子这里也不需要他。
躬身行礼试探道:“那属下先告退?”
释慕槐见他急着离去,忙追过去开口挽留:“等等……朔云侍卫是要去哪儿?”
朔云抬头看向屏风边站着的女子,今日她穿的是锦白色长裙,气质清冷高雅,绝代风华世间无二,察觉到她在看他,忙低眉道:“属下要去荣王府打点一二,释姑娘有何事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