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猛以为他是骗墨宝来的,踌躇不肯下笔:“这……看风水就看风水吧,题字的事以后再说。”他的字在龙湾颇有名气,要不是有秘书挡着,平日里找他求墨宝的人能把门槛踏破。
鲜于峰:“不是要你题字。你不是问此次成败么,想知道结果就写。”他言语有些生硬,要不是看在齐姐长得像他母亲的面子上,他可没这么好耐心。
焦猛犹豫地望着齐姐。后者对他笑笑,示意无事,他这才提起笔飞快写了两个字,焦猛。
鲜于峰拿过来一看,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乍一看,端的是一手好字。再一看,两个字比划交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笔锋用力太过,收势不住,给人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
他拿在手里,久久沉吟。
焦猛很是沉得住气,一言不发的由他看。
倒是齐姐按捺不住了,问他:“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鲜于峰的指尖来来回回地在“猛”最后那一横上划来划去。那一横起头下笔甚重,到最后收尾却是轻飘飘软弱无力,表明此君心有余而力不足,已无法掌控事态发展。
焦猛见他快把白纸都划破了,终于忍不住问道:“怎样?”
鲜于峰放下纸张,起身朝门外走去。
龙湾市政府的要人们均是小院落办公:古典式庭院,门口青石铺路,庭内遍植草皮,十分清雅。
当初政府大佬们为争取这样的办公环境费煞苦心,生怕被人炒到网上说他们贪图享受,想尽各种方法才为此争取到名正言顺还能平息民愤的地位。可想而之,小院落大佬们心里的地位了。
焦猛不过是几个副市长之一而已,当时要不使些手段,还真不够格坐在这里。这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当他看到鲜于峰脸上闪过一丝丝不太好的表情时,立马就紧张了:
“鲜于大师,这外面有问题吗?”
鲜于峰反问他:“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他十分干脆地道:“不成!”
焦猛以城府极深闻名,即便听到这样的话,他脸上还是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淡淡地往问为什么。
鲜于峰指着门口的大青石板路道:“第一,门口青石铺路,此乃青龙压颈,主升迁不利。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自搬来此处以后,虽然费尽心机,但仍然处处受人压制,不得出头。”
焦猛不置可否,脸色却明显变得虔诚多了。
“第二,你刚才的字,显示你已经全力却无法掌控事态发展。外部风水与你所写字体预示的结果都一样,即便为这次的事情你下了血本,恐怕结果会让你失望得很。”
最近确实收到许多于升迁不利的消息,所以焦猛才会着急忙慌请他来帮忙,不料他竟然一口断定成败。
“那……大师,请问要怎么办才好?”焦猛脸色颓败。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他摊手:“不怎么办,等下次吧。”
“这……这怎么行,再干一届副的,我就只能老死在这个位置上了。麻烦你想想办法。”焦猛惶急。
齐姐亦道:“鲜于大师,你年纪轻轻已能胜过享誉多年的吴小清,龙湾市谁人提起你的大名,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鲜于大师。”
一顶高帽子,他面无愧色的受用了。
跟着第二顶又来了:“虽说还有一个月就要开会,但以你的本事,想要做点事,时间绝对绰绰有余。”
其实这话要换作别人来说,他未必有这么爱听,但齐姐不同,鲜于峰在她身上依稀看到了妈妈的影子。
所以他没有立马回绝,只道:“容我想想,过两天给你答复。”
齐姐知道丈夫性子急,忙问道:“就现在不行么?”
“不行……你们可以趁这两天也找其他人想想办法,我要仔细考虑考虑再说。”他是想借这两天时间,全方位考察焦某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官,值不值得他花大力气去帮。
再者,以焦猛的性格,肯定不会白白浪费时间干等他点头答应,必定会去找其它人,但放眼整个龙湾市,又谁能拍着胸脯保证他“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鲜于峰要他用两天时间明白,除了他,这世上再无人能从阴阳二宅下手,帮人快速催官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