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五十五章 我将无处不在（第2页）

曲玦问道：“说起来刘大爷呢？”

刘桂道：“打短工还没回来呢。”

曲玦轻叹：“明明有我就够了。”

但曲玦知道，善良坚强的他们不会仅仅等待着曲玦的给予。曲玦那点钱也只够他们维持最基本的生存。

曲玦将一直沉默听着的戚睢玉扶到凳子上，说道：“我们这几个人的命运都是因为同一件事而维系到一起的，我希望，你能听听他们的故事……我们的故事。”

曾经未能早早跟戚奉年坦白的遗憾，如今由他的女儿来填补，这是曲玦心中一个虚伪的结算。但更多的，是让戚睢玉了解自已，了解这世界的渴望。

待房间里的半截蜡烛燃烬，孩子们吐露完了自已曾经的痛苦。哭着跑进曲玦怀里的闲闲，垂下头看着自已膝盖的刘桂，以及平淡讲述着的曲玦，都一一映入戚睢玉想象的画面之中，与他们的故事一起，再次构建起戚睢玉的世界。

她却轻轻地笑了起来：“我现在终于了解你了。”

她并未对着曲玦，曲玦也并不认为她指的仅仅是自已。

曲玦轻轻拍手：“恭喜。”

戚睢玉现在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一切，那种感觉不再是听觉和触觉，或是简单的气的感知，而是一种更难以言说，更全面的感受。即便仍然难以弥补视觉的缺憾，但戚睢玉认为，现在的自已对世界的感知力，已经不下于常人。

曲玦道：“在古代的传说故事里，每次顿悟都会伴随着惊天动地的气象，甚至还会白日飞升，但看来终究只是传说呢。”

戚睢玉笑道：“你明明自已也不信。而且，我不认为这叫所谓顿悟，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曲玦叹道：“是啊，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哪有什么顿悟。”

曲玦看着两个孩子，他有些事情要问，但看他们现在的样子也不是该问的时候。

夜渐渐深，与他们打了个招呼后，曲玦便再次抱着戚睢玉奔袭于房顶之上，现在他们要回去了。

曲玦道：“这次旅途怎么样？”

戚睢玉道：“很别扭，但又很畅快。好像一道可怕的大门在向我敞开，门后是世间最丑的地方和最美的地方。”

曲玦笑道：“你果然‘看’到了！跟我一起踏进去吧！”

戚睢玉察觉到其中的危险，抓紧曲玦的胸前的衣服：“会死吗？”

曲玦大笑道：“会的！我们永远都会死去，那是我们最棒的结局！”

戚睢玉的心却有些揪紧，她害怕某一天曲玦又突然消失：“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曲玦表情欢快，就像一个孩子：“我要在到达那最美地方的前一刻死去，然后！”

戚睢玉抬头，她感到曲玦现在胸中的热烈和兴奋。

“我将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