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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铭冥塔上的北水突然睁眼,笑道:“原来当年那个老人就是书上那个刘福……他来摘花是为了那孩子啊,不过孩子现在都变成老人了……那看来一切还都是因我而起了。”
屏河看着北水:“老师听到了什么?”
北水弹了弹自已的耳环:“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只是有些感慨,一个‘贵’字居然能扯这么多东西。人类对文字和自我的执着还真是可怕。”
数十年前,一位老人闯入了这片树林,为了摘得几朵桂花竟敢与锦兵对峙,这对于已经困居塔顶一百多年的北水而言是难得的乐趣。他以藏在两个耳环里的身外元神,入侵了那老人的身体,大闹了一通。这也导致之后的铭冥塔又增加了四名锦兵。
“似乎是我的记忆也映在了他的心中……屏河你说,将我们的知识和记忆强塞给凡人会怎样?”
屏河想了想,道:“会灭亡吧。那人恐怕连自已在世间的位置都找不到了。”
北水叹道:“可怜的人儿,如果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
屏河看着北水的表演,笑了两声。
(因你而死的可怜人可不少。)
……
曲玦独自走在南郊熟悉的路上。
他表情凝重,腰间是一直用的牛尾大刀,背上挂着一杆长棍。曲玦最得意的其实是棍法,但携带不便,而且往往用几天就坏了,带刀能起到的威慑作用还更大一些。
此时他也明白,即将到来的这场战斗中这两把武器也免不了损坏的命运。
最终还是得靠自已那半吊子的明王法象。
他也并非想送死,但整个衍州能帮上忙的人并不多。
屏河?他会不会打着打着突然给自已一刀都说不定。
陈师父?陈师父还在凃城,就算现在送信过去,这一来一回也得大半个月。曲玦不敢赌这半个月什么都不会发生。
“不是还有什么大愿吗……现在就在这里送死值得吗?不该先保存自已吗?”
他试图说服自已,但得到的答案只会让自已更加坚定想法。
“连眼前的人们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大愿。而且,我说不定能赢呢……”
他自已干笑了两声,似乎自已也不信。但他其实只是给自已找借口,他不是因为其它任何原因而来,他仅仅是自已想来。
不久,曲玦来到了刘熙灵和“小福”的坟前。
曲玦挖起坟来。
夕阳的晖光逐渐黯淡,曲玦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苦笑起来。
“果然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