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奉年想起曲玦之前说过的话:“你说我的仕途有救了,那到底是在说……”
曲玦将那木盒推向戚奉年一边:“将这颗人头呈上去。”
戚奉年思索片刻:“这意思是……”
曲玦问道:“你觉得当今圣上有什么不同?”
“……重用修士?”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曲玦一问之后没有给戚奉年思考的时间,接着问道:“以前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吗?为什么偏偏是现在的圣上来做这件事?皇室这么多年来到底在做些什么?现在整个赫离正在发生的大事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塞进戚奉年的脑袋,他意识到似乎有一条明线贯穿其中,但他却一时忘了摆在眼前那根线的名字。
曲玦又推上一把:“其实,同样的事情在最初的历史中发生过。”
戚奉年啊了一声,一拍脑门:“啊?就这么简单?”
曲玦道:“就这么简单。”
戚奉年仍是满脸疑惑:“即便如此我还是有很多无法理解的地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最后,皇上他……或者说他们是想要什么呢?”
曲玦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满足所谓的圣王梦?或是寻找那传说中的神仙乡?又或者,单纯只是为了给自已一个目标吧……”
戚奉年皱起眉,他察觉到这个王朝即将降临的动荡,以及这之中存在的机遇和危机。
“可我将这颗头颅献上去又意味着什么?”
曲玦抚上那木盒:“这是一颗胆敢袭击赫离王朝州牧家宅的邪修脑袋,修士入世两百余年,不长也不短,敢在赫离冒出头的寥寥无几,而这竟敢动到赫离官家头上的,还是头一例。”
戚奉年看着那个木盒,此时仿佛看见里面装着的是无数人的脑袋:“邪修……在皇上那里,任何人都可以是邪修……”
曲玦笑了:“不愧是朝堂老手,这一套您果然很熟悉。”
戚奉年竟感到一丝恐怖:“……你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后果吗?开国之初那次动荡可是让赫离在五年之内失去了两成的人口,甚至差点演变成兵变。”
曲玦道:“这我倒是没听说过,戚家不愧是千年的大族,确实有点底蕴。不过这也更坚定了我的猜想……”
曲玦露出自信的笑容:“皇上他一定不会轻易打出这张牌。你想象中的惨剧不会发生,但拥有这张牌一定会让他很高兴。”
戚奉年站起来,来回踱步,不断思索,最终凑到曲玦身边悄悄说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曲玦道:“因为我觉得当今圣上不会是个傻……咳!圣上是个聪明人,我很敬佩他。”
戚奉年点点头:“皇上他确实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戚奉年越是思索越是觉得此事可成,终于也露出笑容:“我说不定真的马上就能回到离京。”
曲玦此时泼了个冷水:“不会那么快。”
戚奉年笑容消失,随后也想到了:“也是,那张牌什么时候打出去,我也什么时候才能上得台前。”
曲玦有些不怀好意:“那你希望这张牌打快点还是打慢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