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首站起身,重重地抹了抹嘴角,吐了口唾沫。
表情阴狠,直望着二人。
他撕下袖子上的一块布,裹住右手,抬起刀指着陈不之。
“刺脸贼!你这么多年来坏我生意欺我弟兄的仇,先留着下次再报!可那小子!”
他手中的大刀平移,指向曲玦。
“他今天非死不可!”
陈不之表情淡漠,一言不发。
这么多年跟他们打交道,陈不之了解,跟他们进行的任何交流,都没有意义。
更何况他不可能让曲玦死。
他沉默着将手放在刀把上。
“看来你今天也非死不可了!”
贼首瞬间暴起,其他人见状也各自纵马散开,几人冲向曲玦,几人奔往货物。
众人不再言语,陈不之迎上贼首,曲玦则快步后退,去守住帐篷和货物。
五个马贼各自举起手中武器,策马直冲曲玦。
曲玦站定,一一拿刀招架。
马贼也不恋战,一击不成便即脱离。五人带马逐渐合成一个圈,环绕着曲玦,不时刺一下劈一下。
曲玦被动,不好进攻,时刻小心着四处不知何时刺来的兵器,精神和身体处于紧绷状态,需要一直动作来进行躲避。
(单打多原来这么困难吗,还是马对我威胁太大了。)
尽管仍有余力,但另外一些马贼已快到老人们附近。
曲玦只有冒险突破。
他旋转着原地一跳,跃得几乎与马同高,手中大刀也一并伴着身体转着。
马贼一时看得眼花,看不清曲玦的具体动作,但整个人几乎暴露在众人刀剑之下,全身都是破绽,马贼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齐刷刷将武器挥向空中的曲玦。
跃至最高处时,曲玦身体猛的一展,双脚似是预料到了马贼的动作一般,踢到一马贼挥下的锤柄上,借力仰头曲腰快速落地,如同一只灵活的山猫。
手中大刀的刃口正好滑向一匹马的马头,马儿坚硬的头骨抵挡住了大刀的更进一步深入,大刀带着马儿脸上血红的皮肉滑向地面,扎在地上撑起曲玦快速下落的身体。
马儿发出惨叫。
马贼们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仍高举着武器。
只听轻轻的一声呼气。
一马贼胯下的马被整个劈穿,连带着马贼,分成了两半。
鲜血飞溅到众人身上。马儿们嘶叫乱动起来,阵型大乱,马贼们也是又惊又惧。
曲玦浑身是血,从马的尸体下面钻出来,各种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他有些恶心。
他吐了口唾沫,甩了甩大刀上的血,露出笑容。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陈不之与贼首相持不下,似乎势均力敌,黑夜中火光四溅,伴着刀身相撞的声音。
“听说你曾是赫赫有名的武师,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陈不之沉默不语。
“说句话吧,你不也是贼?咱俩可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