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惑的眼睛眯起来,屏河一张脸变得难看至极。
“屏河只是……屏河见这衍州州志一直难修,便来督策一番,正好与老师叙叙旧。”
鸿惑又笑起来:“那你身上怎么披着这座塔的塔脉。”
屏河一时噎住:“我……”
鸿惑笑容不减,嘴中却吐出恶毒的话语:“屏河,跪下,磕头。”
屏河捏紧拳头,但还是放下膝盖:“遵命……”
在屏河的脑袋即将碰到地上的时候,北水的惨白小手拦在面前。
“老师……”
鸿惑一挑眉:“大道师这是何意?”
北水道:“事情在我,我来给您磕几个响头如何?”
鸿惑笑道:“您认真的?”
谁知北水竟不多话,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直接跪下。
天边霎时一道闪电劈在铭冥塔旁的树上。
北水双手已经扶地,作势就要磕下头去。
屏河和鸿惑都看得呆了,鸿惑先前的骄横模样已经不见,赶忙自已也跪了下来,双手扶起北水的身子。
“老祖不可!”
北水嘴角一撇,慢慢起身,蔑笑道:“你个红头小畜生也就嘴皮子厉害。”
鸿惑这次自已也吃到了语言的苦头,反驳不得,心中郁闷。
三人一时都站了起来。
鸿惑道:“两百多年不见,老祖还是这么……有道养。”
北水终于正眼看她:“你也变了不少……怎么从绿的成黄的了?这小子跟你不是同期的吗?”
北水瞥了眼屏河身上的青衣,屏河脸上有些挂不住。
鸿惑终于重新笑起来:“毕竟只是个区区屏河,我们之间的血脉差距可是百年都弥补不了的。”
北水讥笑道:“血脉……可你身上血脉的一个源头现在跟你一样只是穿着这黄色衣服。”
鸿惑摇摇头:“老祖当年的威名我们可都是从小听到大的,现在不过是被这些东西束缚起来罢了。”
她看向那些红缎带。
屏河听言心中有些蠢蠢欲动,一副欲言又止。
他从这句话中听到一丝机会,也想劝这师姐一起帮北水脱得这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