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玦将斗篷盖在背上的刘大爷身上,向监狱外奔去,一路上是睡倒在地上的狱卒们。
雨夜,曲玦背着老人在屋顶狂奔。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至少得让老人回到他的亲人身边。
雨声、雷声、风声交织在一起,曲玦却觉得今晚出奇的安静。
没有人的气息。
他来到了城中那个建造场地,宽阔的院子已经铺好了青石板。劳作的人们和监工都不见踪影。
(毕竟是这种天气,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直干下去。)
曲玦正要继续前奔,身上传来熟悉的感觉,汗毛倒竖,连头发都不自然地飘起来。
“不好!”
他迅速一个大跳,顾不得背上的老人的安稳。
一道比之前还大一圈的雷电劈到原地,曲玦转头看着石板上的焦黑痕迹,心有余悸。
(要是伤到刘大爷该怎么办。)
“哦?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躲过我随手的掌心雷。”
空中站着一个青衣道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柳眉星目,俊俏逼人,面带浅笑。
曲玦心情沉重,轻轻将背上的老人放在一旁的廊下,望着青衣道人:“阁下是什么人?可否就此放过我们一马?”
道人从空中一步一步走下,如同空气中有一段透明的阶梯。
“我叫屏河,听说我是这里将来的主人。”道人指了指地,“尽管我不一定就住在这里。”
曲玦的心又沉了几分。
屏河背起手,慢慢地踱到曲玦身边,曲玦紧张得全身紧绷,把手放在刀把上。
屏河就像没看见曲玦的模样一般,继续走着:“我也想当做没看见,可那么大个州牧就死在了我来的时候,不管是对赫离皇家,还是对宗门那边,我都不好交代。”
曲玦瞬间拔刀后退,横眉怒视着屏河。
屏河的笑容逐渐消失:“你是觉得你能赢我?”
曲玦却艰难地笑着:“并不是觉得我能赢,而是我不得不赢。”
屏河又道:“即便明知道完全不是对手?”
曲玦轻哼一声:“不试试谁知道呢?”
屏河笑了出来:“原来俗世还有你这种人,原本到这里来我还挺不情愿的,现在我至少有点兴趣了。谢谢你,还有,再见。”
曲玦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一掌便已直穿身体,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待屏河的右手从曲玦的体内抽回时,手上不染纤尘,仍白皙如玉,手中赫然是那火百练。
屏河有些痴醉地望着珠子:“这就是祖师的火百练,跟小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