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说,“这床打得真好哎,我大哥手艺不错。我刚试了试,一点声儿都没有……”
像水清这样的姑娘哪儿受得了这个啊?
那顿时满脸红晕,心里慌乱极了,真有掉头就跑的冲动。
可这种情形又能怎么样?
那是自己的丈夫,再明目张胆耍流氓也是合法的呀。
她就只能有点畏惧地低下了头。
“那……那我给你倒水,你先洗吧……”
没想到她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娇柔和妩媚,也就越发撩拨得洪衍武心里闹猫似的痒痒。
他色心大动,简直调戏上瘾了。
一把就抱起水清放在床上,憋着坏,非要给她洗脚不可。
这水清哪里肯随他这么胡闹啊?
彻底超出了容忍程度了。
惊呼一声,本能地反抗。
于是俩人也就挣蹦着闹上了。
再往后,远比洞房花烛更刺激的事儿可就来了。
敢情水清渐渐不支,眼瞅着洪衍武扒了她的高跟鞋就拽袜子。
情急之下,抄起床边的新痰盂儿,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扣。
谁能想到,就这一下,“滋溜”一声,这新痰盂儿竟然一扣到底,居然把洪衍武的脑袋套进去了!
喇叭口掐颈大肚的红色喷画双喜字高筒痰盂儿,这是特殊时代的“艺术品”,也是别人送的贺礼。
套在洪衍武的脑袋上,酷似古代皇帝的平天冠,那简直太别致了。
活该不活该?
活该!
好笑不好笑?
好笑!
让你闹啊?闹吧!
所以水清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就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为了怕人听见,她拼命捂嘴,简直到了肚子疼的地步。
可就这么邪性,别看洪衍武脑袋套进去容易,但当他想把脑袋从这个可丁可卯的“帽子”里褪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因为人脸上的各种器官出于下雨防存水的缘故,棱面都是朝下长的,他的鼻子顶着呢。
洪衍武自己褪了两褪都没褪出来,那是螺钉配螺母严丝合缝。
他就只能在痰盂儿里大声求救。
于是当水清听见痰盂儿里的声音憋闷,也就再顾不得笑了。
开始担心他出事,赶紧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