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病好了,他想解释的话也没有再说出口。
所以才有了接下来那些事情……
萧珩从怀中掏出荷包,凝神端详。蹙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这荷包已经绣完,最终还是给了他。失而复得,他自然要好好保管。之前他做得错事太多,也糊涂了太久,只能从现在开始待她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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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阿皎照常整理好床铺,伺候世子爷上榻。
眼下她虽然和世子爷亲近了些,不过好在世子爷并没有对她做出更进一步的事情。她是看过避火图的,晓得男女之间单单是亲吻而没有发生那档子事儿,她就还是清白身子。
她是完璧之身,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她走到外间,脱了衣裙上了榻。正睡得朦朦胧胧之际,却听得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发觉榻边有人,正想下意识的惊呼,来人却凑近些对她说道:“是我。”
世子爷。
阿皎赶紧坐了起来,这会儿吓得背脊汗涔涔的,小心翼翼问道:“世子爷怎么不唤奴婢?”
萧珩只穿着寝衣,这会儿有些冷,犹豫之后便掀了被褥上了榻,长臂一揽就把身侧之人搂紧了怀里。阿皎缩了缩脑袋,觉着大半夜的两人躺在一张榻上有些不大好。而且她的床榻极小,世子爷睡下,她压根儿就没转身了。她靠在他的怀里,眨了眨眼睛道:“世子爷,这儿睡得不舒服,你进去歇息吧。”
大半夜的,胡闹什么呢?
萧珩却喃喃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原来是被噩梦吓着了么?阿皎觉得有些好笑,世子爷是个二十六岁的大男人,又不是六岁的小男娃,怎么还会被梦吓着呢?不过阿皎也有些理解,小声说道:“世子爷若是睡不着,那奴婢就陪世子爷说会儿话。等说完了,世子爷就进去歇息好不好?”
萧珩有些不乐意,只把手臂搂紧了一些。他将脸埋进怀里小姑娘的颈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低低的“嗯”了一声。
有些痒,阿皎缩缩脖子,只觉得男人的唇蹭来蹭去,一点儿都不安分。她无奈的抱住了他的身子,像小时候安慰弟弟一样抚着他的背脊。之前她一直以为世子爷是个感情冷淡的人,可眼下她却感受到了他的另一面——年纪再大的男人,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她晓得这会儿他是没什么睡意,可是她也不想和世子爷挤在同一张榻上睡一个晚上。
何况这样睡得也不舒服啊。
萧珩蹭了一下,听着怀里小姑娘低低的“嗯”了一声,这才诧异道:“怎么了?”说着他伸手去摸她的耳朵,却见她下意识躲了一下。
他晓得有些不大对劲,立刻起身点了灯盏。
他看着被褥中躺着的小姑娘,一伸手便将人抱起坐好。怕她着凉,便用被褥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伸手拨开了她耳侧的头发。
他瞧着她的耳朵,一时愣了愣,没想到她居然去穿了耳洞……
阿皎心道是瞒不住了,遂抬眼偷偷看世子爷的表情,见他面色不虞,估摸着是生气了,便解释道:“奴婢今日刚穿了耳洞,其实……其实一点儿都不疼。世子爷该不会是生奴婢的气了吧?”这话换做以前,她哪里敢讲?可眼下情况不同,所以她的胆子才大了些。她见世子爷还不说话,便咬了咬唇道,“若是世子爷不喜欢,那奴婢就让它合上好了……”
不就是两个耳洞罢了,没必要因此惹世子爷生气。
萧珩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别多想。”他如何会因这种小事儿生气?他晓得姑娘家爱美,前世她最喜欢的首饰就是各种耳坠,这么怕疼的人,却为了能戴上好看的耳坠子去穿了耳洞。所以每回他瞧见有什么好看的耳坠子,都会买来送给她。她走之后,他去了她的房间,无意间翻出来一个匣子,里面满满装得都是耳坠子——都是他送给她的。
他没有想到,不知不觉间,他居然送了她这么多的耳坠子。
同她耳鬓厮磨的时候,他也最爱亲她的耳朵,偏生她耳朵最敏感,时常被他咬得身子发颤。
萧珩凑近了瞧了瞧,还是忍不住问道:“疼不疼?”
阿皎见世子爷的面色缓和了不少,赶紧摇头道,“奴婢一点儿都不疼,世子爷不生气就成。”
“嗯。”萧珩却有些不放心,觉得以后每日替她擦擦药酒才行。他亲了一下她的脸,沉声道,“睡吧,我进去了。”
“世子爷也早些睡。”阿皎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示好着说道。
萧珩面露欢喜,堵着她的唇亲了个够才饶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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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居内,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伴随着男女的暧昧的喘息声,许久才消停。陆氏清丽的小脸满是酡红,温顺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面上尽是满足。不管怎么说,除却这妾室的身份,她进了靖国公府之后,从未受过任何的委屈。如今她膝下有儿有女,且个个孝顺,国公爷宠她疼她,老太太将她视作亲女,就连这阖府上上下下,都对她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怠慢。
只是——
不管多少的风光得意,她终究是个妾室。她自己倒没什么关系,却连累自己的儿女是庶出的身份。陆氏低低唤了一声国公爷,小声道:“妾身想再替国公爷生个女儿。”
靖国公平日里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就算同妻子兰氏行房的时候,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般草草了事。说起来兰氏的容貌气度均不属于陆氏,可他心里只有陆氏一人,娶她本就是负了陆氏,又怎么能对兰氏好?靖国公拥着怀里的人儿,总觉得自己是爱极了她,曾经他就盼着能同她成亲生子,一辈子与她白头偕老,本想着不过是时间上的事儿罢了,却没想到中途发生了变数。
好在她不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