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一股风吹了进来,不是十四爷进来了,又能是谁?
年羹尧跪着没敢动,十四看看俩侄儿,再看看跪着的奴才,马上懂了:俩侄儿给自己出气呢!
他哈哈一笑,说年羹尧,“我们爷几个说说话,你退下吧。”
年羹尧差点没被这位十四爷给气死,他才不信十四爷是早不来晚不来,自己过来了他就正好也过来了。这分明就是冲着看自己的笑话来的。
他站着没动,弘晖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声:“退下吧。”
他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可也不敢走,就跪在帐篷外面。
六顺进来低声给弘显说了,“……爷,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么多人看着了,大家才知道,不是我们叫他跪的,是此人非要跪的。
跪吧!当时你巴着八叔的时候,就没想着当时爹爹的面子上不好看!爹爹把面子丢了,做儿子的不得把面子找回来吗?
要不然呢?主子的面子是那么好下的?
弘显挥手,“不用管他!”
六顺便出去了,但也不敢远离,守在大帐外。
十四来不是白来的,他这次鼻子还算是灵的,嗅到了机会了,西北得有人驻守的。他才从十三那里出来,想听听俩侄儿怎么说。
可说了半晚上,年羹尧也跪了半晚上,然后他被两个侄儿给送回帐篷里。
这半晚上说啥了?这俩侄儿跟他诉苦呢。又是吃的不好,又是穿的不好,一个比一个可怜。七说八不说的,原本想说什么的给忘了,倒是自己吹了半晚上的牛,告诉他们这个粮草征调的事。自己肚子里这点东西全被掏出来了,可从人家嘴里是一句实在的话也没得着。
就这,十四回来的时候挺高兴的,是天不亮外面乱起来了,正拔营要动身了,他也起来了。起来了,也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又被这俩小崽子给涮了。
结果还没等发火呢,他大侄儿又来伺候他梳洗了,还跟他说私房话,“十四叔,侄儿能跟您说什么呢?又怎么好跟您说什么呢?小心谨慎尤怕出事,怎敢胡言乱语。您就是要知道什么,回头咱回家说不得了?”
十四一想,这话也对!他不再纠缠,倒是问起了年羹尧,“这奴才收拾利索了?”
“那是皇上的臣子,是八叔的大舅子,侄儿怎么敢?”弘晖还是那般的语气,“跪了半晚上我叫回去了,他就是差事上有差错,也该来求十四叔呀!便是我们家旗下的奴才,但别管谁也越不过王法去……”
十四一愣,这大侄儿是真坏!人家跪了半晚上,你还把这往差事上差错上推。半点不提主子收拾奴才的事。这个性子吧,怎么说呢?他特诚恳的给了一句:“不管你还是弘显,有一点特别像你阿玛。”
什么?
十四直言:“心眼!”
嗯?心眼怎么了?
“你们的心眼都不大!”十四撇嘴,跟老四一模一样。
弘晖:“……”我就不该把十四叔当个长辈看!
叔侄几个才上演了相见欢,一夜的工夫,彼此就都有点不满。
但别管多少不满,赶紧的,得进城了。
嗣谒没叫桐桐去看,“都好着呢,你远远的看一眼能怎么的?在家里等着吧,半晌的时候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