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檀咬牙道:“当然是得罪我的人。”
夏蝉一哆嗦,感觉大事不妙,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十根苦瓜,都做成什么菜?”
苏绿檀掰着修长的手指头道:“午膳的时候做清炒苦瓜、水煮、苦瓜炒猪肉、苦瓜炒鸡肉,每样两份。做好了过来告诉我一声。”
夏蝉道:“知道了,奴婢这就吩咐人出去买。”
等夏蝉再回来的时候,苏绿檀已经打扮好,准备出门了。
春花出去吩咐下人套了马,苏绿檀就带着夏蝉和冬雪一起出门。
出去这一趟,苏绿檀只是在书斋里逛了一圈,买了几本新上的话本,然后去首饰铺子瞧了瞧,表面上是“出门结账”来的,那五百两银子,只要钟延光不仔细查问,就彻底属于她了。
溜达一圈后,苏绿檀抱着一摞话本大丰收地回家了。
回到家,夏蝉问苏绿檀:“夫人,你之前让我藏起来的话本还看不看了?”
苏绿檀这才想起这茬,道:“哎呀,快给我拿来,我还没看完那负心汉会得到什么惨绝人寰的下场呢!”
夏蝉赶忙回自己屋里把书给苏绿檀拿来了。
正好今日无风,苏绿檀让丫鬟支开窗,趴在罗汉床上,两手托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看起书来。
约莫一个时辰,苏绿檀才看到结局,原来千金小姐没有嫁给负心汉,而是嫁给了门当户对的贵公子,至于这负心汉嘛,后来企图继续用一些小恩小惠骗取千金小姐的芳心,骗而不得,名落孙山不说,还因赌博被人打断了腿。
苏绿檀捏着话本,愤愤道:“负心汉就该遭到报应,胭脂水粉就想把人哄好?活该断子绝孙!”
正好走到隔扇外的钟延光听到这话虎躯一震,陆清然说的对,要给苏绿檀道歉,普通法子根本不好使。
料理完这些事,苏绿檀便折回内室,瞧钟延光的伤势。
御医大喜道:“侯爷已然无碍,外伤因用了力,有些裂开了,等我换过药了,好好喝药,几日就能恢复好了。只是侯爷切记再莫用力了,省得长久不好,伤口溃烂发脓白白遭罪。”
苏绿檀忙笑道:“多谢御医嘱咐,我会好好照顾侯爷的,再不叫他用一点力气。”
说罢苏绿檀撇了钟延光一眼,却见对方甩来一个眼刀子——如果不是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他的手臂根本不会渗血,只求她端庄检点些,少惹他烦躁。
钟延光任由御医给他重新包扎,金疮药涂在一指长的刀伤上,刺激的手臂火辣辣的疼,他只微微皱眉,喉咙里一点丁儿声音都未传出来。
苏绿檀一贯害怕这些见血的场面,尤其是亲近之人,难免动容,偏过脑袋,不敢往钟延光血淋淋的伤口看。
钟延光一扭头,就看见苏绿檀不安地绞着帕子,蹙着秀眉,想来是在心疼他。
待换好了药,钟延光又问道:“御医,我这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只能动一动,该如何恢复?”
御医答说:“侯爷昏迷的久了,体内气血瘀滞,按摩按摩之后,再开始活动,一两日就可下床正常行走了。”
苏绿檀一听到按摩两个字,眉头跳了跳,声音亮亮地道:“这个容易!”
钟延光黑着脸,斜了苏绿檀一眼,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做什么?
苏绿檀见钟延光顾及脸面,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略显得意道:“按摩我最拿手了,以前我祖母还在世的时候,因有腿疾,不便行走,是我跟金陵有名的针灸大夫张长光老先生特特学了一套手法,常常伺候在祖母身旁,祖母在阴雨天才不至于疼痛的难以入眠。”
钟延光无言以对。
苏绿檀嘴角抿笑,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钟延光感觉胸口堵着一堆东西。
御医包扎完伤口,原本严肃正经的面容上,忽然泛了一个笑容,略带赞意地对苏绿檀道:“我与张长光略有私交,他脾气可臭着,夫人能同他学到独门手法,怕是吃了点苦头的。”
苏绿檀笑道:“反正一个月就学会了,换我祖母几年安眠,值得了。”
钟延光眉头舒展开,心道她倒是个孝顺的。
御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和善笑道:“一个月就学会了,看来夫人不仅孝顺,还十分聪慧,与坊间传闻倒是略有不同。”
钟延光扯了扯嘴角,连坊间都有她不好的传闻了?
苏绿檀倒是不以为意,不管坊间怎么说,最要紧的是太夫人罗氏喜欢她,讨她开心便足矣。
御医收起药箱,笑道:“既然夫人精于张大夫的按穴手法,侯爷肯定会好的更快,我也就放心了,若有不妥之处,再寻我便是。”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递上了一包药,和一张药方子。
苏绿檀再三道谢,亲自把人送出去,又吩咐苏妈妈把人送到二门上,这才折回院内,让丫鬟们在小厨房熬药,她则净了手,进屋撸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