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边缘便是河西之地,河西指的是黄河以西。
名义上河西仍旧是大汉治下,实际上却被羌人,鲜卑人占据。
他们游牧而来,随着每岁战乱,不断南下,部分部落已经从单纯的游牧状态,变成了半农耕,半游牧状态。
其间势力最大的一支便换做拓跋鲜卑。
河东的白波,拓跋鲜卑一直都有所了解,甚至在匈奴人去卑加入叛乱之前,白波军常常用人口金银换取一匹匹的战马,作为军用。
进行一些对双方有益的小交易。
然而今天双方却是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今天除了白波使者的到来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袁绍的谋士郭图。
他们共同游说鲜卑一起与朝廷作战的时候,拓跋部的族长拓跋野迟疑了。
他身高八尺,相貌粗犷,颇有草原之风。
他在族中的名望也高,为人不拘小节,经常给客人送上来胡姬,上好的羔羊肉,草原上少有的美酒。
拓跋野坐在堂中,沉思着白波军提出的种种条件。
大汉对于他这样的草原部落族长而言,不能单单用富饶跟强大来形容。
早年间他跟随檀石槐南下,将度辽将军打的大败的旧事让他热血沸腾。
可在檀石槐病逝之后,汉人将军不断北猎,那皇甫嵩坐镇北地的时候,他都送上牛羊,换来和平。
如今凉州掌控者虽然名义上是羌人,实际上还是汉人,韩遂跟马腾的狠辣让他心悸。
而这两个人如今却龟缩凉州,与河东白波军为友,想要与大汉的皇帝交锋。
拓跋野沉闷的声音响起,缓缓念道:“汉人孱弱,自己不愿动手,却送来如此多的财物,想要借我部众之人南下,你等如何看待?”
拓拔野麾下有十余个等同于千夫长的亲信,他们各有所长,有的骑术惊人,有的射术一流,还有的擅长角斗。
如今他们聚在一起,却出奇的一致:“族长,如此多的财物,汉人还要十倍许之,如何不去?”
花花世界这些千夫长都没见过,但他们都知道劫掠的物资越多,自己就能分的多一些。
至于汉人皇帝的态度,谁在乎?
他们只是听闻,从未见过骁勇善战的汉人,只知道汉人不断退却,自己的牧场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靠南方。
而拓拔野最器重的儿子也道:“父亲,汉人内讧,早在数年前便开始了,如今我汉人想要借我们与汉人皇帝交战,那边要付出更多才行。”
“父亲所担心的无非是汉人皇帝取胜,击溃叛军。”
“但我草原上的好儿郎,来去如风,汉人败了,我们便回到草原上来。要是汉人皇帝追究我们的话,将劫掠的部分收获还回去便是。”
他言之凿凿,心已经飞到了传闻当中富得流油的洛阳去了。
其余人一听拍手称好,他们虽然不相信自己会失败,但打输了就跑谁还不会?
拓拔野也是如此想的,汉人皇帝要的不过是体面,真追究起来,送上一些不值钱的牛羊,换来和平也不是不可以。
“那边整军备战,南下!”
拓跋野只是被说动的草原部落之一,从并州到凉州,其间二千里的土地上面,大大小小的鲜卑人,羌人,氐人部落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