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礼坐在对面看着她的动作,见她小心翼翼把手上的豆浆捧了起来,微微偏了偏头,“一杯豆浆而已,夫人倒也不用这么感动。”
楼阮摇了摇头,白皙的脸颊上染着自然的淡粉,肌肤白里透红,她垂着长睫,低头看着面前那杯豆浆,“不不不,你不懂。”
谢宴礼动作一顿,缓缓挑起眉梢,他不懂什么?
楼阮看着那杯豆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是可以发到表白墙的水平……”
谢宴礼:“表白墙?”
楼阮点点头,捧着豆浆抬起头看他,“表白墙你知道吗,就是学校的……”
“知道,你倒不用连这个都跟我解释。”谢宴礼闲适地靠在那儿,双手抱胸道。
“你以前经常出现在表白墙。”楼阮抬着眼睛,认认真真地和他科普,她觉得谢宴礼肯定不会去看表白墙那种东西的,“京北一中的,华清的,都经常出现。”
“你是表白墙常客。”
谢宴礼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黑色的卫衣袖子上,肩头精致的夜莺刺绣栩栩如生,它栖在玫瑰枝头,好像随时都会吟出美妙的歌声。
楼阮看着他肩头的刺绣,有一瞬间慌了神,谢宴礼好像很喜欢夜莺与玫瑰的元素。
她拿回去的书里,就有一本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
书封也像他肩头的刺绣这样,精致绝美。
谢宴礼斜斜靠在那儿,缓缓掀起眼皮,形状漂亮的薄唇弯起惑人的弧度,徐徐问,“哦?夫人以前这么关注我?”
他声线极轻,像在诱哄。
楼阮的视线缓慢地,从他肩头的刺绣上挪开,挪到那张勾魂摄魄的脸上,认真看了几秒,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她其实不是主动关注。
全都是被动关注。
实在是这人存在感太强,随便一刷就是他,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名字,不关注不行。
楼阮双手落在纸制的豆浆杯子外围,泛着浅粉色泽的手指轻轻蹭过去,手指收紧,像是想清楚了似的,轻轻点了点头,“是,确实关注了一些。”
主动关注和被动关注,都是关注。
谢宴礼眸色微变。
楼阮低下头,咬住吸管,吸了一大口豆浆,软白的脸颊瞬间鼓了起来,又因为吞咽的动作很快恢复正常,她声线软甜,平静地陈述事实,“毕竟谢先生人见人爱,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名字,每天都被人表白。”www。
谢宴礼保持着那个动作靠在那儿,鸦羽般的眼睫闪了闪,微微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唇角忽然溢出轻笑,“……可以,谢太太醋劲儿很大。”
“那这样,我以后出门帽子墨镜口罩都戴上,把自己捂严实点,不让其他女人看到,怎么样?”
楼阮:“?”
她盯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抬起头狠狠吸了一大口豆浆,“我看行。”
谢宴礼点了点头,颔首道,“我等会儿就上去把墨镜帽子和口罩找出来。”
楼阮:“……”
她看了谢宴礼一眼,默默打开了手边的食品包装袋,看到了最喜欢的奶黄包和虾仁饼。
“你吃吧,我上楼找帽子墨镜和口罩。”坐在对面的人盯了她两秒,站了起来,轻飘飘留下了一句话,走了。
楼阮:“……?”
她手指勾着白色的食品袋,扭着头目视谢宴礼上了楼。
等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后,楼阮才缓缓拿起了一只奶黄包,慢吞吞咬了一口。
还没尝出什么味道,又蓦地转头去看楼梯口。
那边没有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