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朱佑香是自己在修真道上的领路人,那文修之就是自己在凡间的导师了。
许岩诚挚地说:“文哥,你也保重!”
望着文修之的汽车远远消失,许岩惆然若失。
今天文修之的表现有点异样,他走得太匆忙了,许岩还有很多事都来不及跟他说——比如锦城黑老大秦岳的事,比如宫雪婷男朋友司徒笑的事——但看着文修之那凝重深沉的神情,许岩知道,这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
今天和文修之谈了很多,但最关键的还是那句话:“时间不多了!”
在这一两天之内,自己必须把该做的事情给料理妥当了。
许岩想了下,他拨了一个电话:“喂,师姐,在忙吗?是这样的,今晚有空吗,老地方,我请你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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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郑秋怡准时地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
锦城的刑警支队长一身清爽的白色休闲裙打扮,挎着一个女式坤包,笑意盈盈,俏丽可亲,看着像个刚下班的白领女郎。只有许岩这样感觉敏锐的人,才能感觉得到,这位俏丽女子眼神深处透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森寒和傲然——这是掌握特权人士特有的傲气和自信。
大家是熟人,也不必客套什么了,刚坐下来,郑秋怡就直入正题了:“师弟,今天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一点不奇怪——我琢磨着,你今天不找我,我也该去找你了。”
“啊?”
“秦岳那件事,已经有进展了。昨天,我们的邓老板指示,让我们刑警支队这边开始组建专案组,对秦岳进行调查。上次咱们谈的秦岳那几桩命案旧底,现在已经开始重新启动调查了。”
“邓局长指示?”许岩诧异:“他为什么突然插手这件事?”
“听邓老板说,这是你们文老大找了他。秦岳的事情,既然有军方的首长关注了,那力度自然就不同了。”
许岩明白过来,他问道:“那么,事情怎么样了?”
郑秋怡摇头:“这两天,我一直都在看秦岳当年那几桩案子的案卷,当时留下来的线索很少。现在事情过去五年了,很多线索都早湮灭了,要重新寻找突破口,确实很难。”
许岩蹙眉:“这么说,就没有办法了吗?”
“师弟,你也不要太担心,破案的事,也是要讲点运气的,当年破不了,并不等于现在也一定破不了,运气好的话——比如当年行凶的凶手在外地犯案时落网了,说不定被外地公安机关顺带着把这案子也给顺藤摸瓜地抓出来,这也有可能的。只是,这种事,我们要有耐心了,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了。
我想过了,就算当年的案子破不了,但秦岳做那么多生意,肯定有不少毛病的吧?我弄他个非法经营或者偷税漏税之类的罪名,把他弄进去关上几年,应该也不会很难吧?”
虽然郑秋怡说得很乐观,但许岩还是能听出,对方其实并没有多少信心。他摇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光是关秦岳几年,这可不是我要的。”
许岩的话中透着一股杀气,郑秋怡微蹙秀眉:“师弟,法律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我们确实拿秦岳没办法。”
“法律之内,我们拿秦岳没办法。。。但法律之外呢?”
“师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大概是不想跟秦岳讲道理了吧?明说吧,不讲道理的玩法,不是没有——比如师弟你出钱联系几个枪手过来了,把秦岳一枪蹦了,那岂不是更干脆利索?
师弟,法律是规矩,这规矩不但是保护老百姓的,也是保护我们自己的。如果我们自己首先破坏了规矩,那将来,我们的敌人也可以不折手段地来对付我们了。”
许岩笑笑,他拿起杯子来慢慢地喝着茶,心下却是老大不以为然:郑秋怡是很能干,但她毕竟还是普通人,见识还是太迂腐了。
自己必须遵守规矩,否则的话,敌人也会不择手段的——这种说法,看似很有道理,其实却根本是个伪命题。自己的敌人,无论是看不见的豪门势力,还是将来要面对的各种魔物和妖怪,他们可没有哪个会老老实实地遵守法律或者规矩的。
就算是秦岳,当初来对付自己的时候,他也没有遵守过法律——他派几个打手连夜破门而入来绑架自己一个大学生,这摆明就是想要自己性命了。
所以,郑秋怡所谓的“遵守规矩是保护自己”的说法,其实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事实上,无论自己守不守规矩,敌人都不会守规矩。
秦岳之所以要向自己低头,也不是因为他忽然变得守规矩了,只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变强了,他招惹不起了。
真正能保护自己,是实力,而不是什么规矩。
许岩若有所思:“请杀手?师姐,你这主意倒是不错,你有这方面的路子吗?给我介绍下?”
郑秋怡吃惊地瞪大眼睛:“师弟,你疯啦?我就那么一说而已,你还真想那么做啊?岩子,我觉得,你一心想着这个,好像有点走火入魔了吧?现在的秦岳,对你还能构成什么威胁呢?如果秦岳犯罪了被抓到证据,被判刑枪毙了,那自然没问题,但师弟你如果通过那种法律之外的手段来寻仇的话,我是不赞同的——后患太大了!”
许岩苦笑——如果自己一直能对秦岳保持这种强势压制的话,他相信对方是不会起什么坏心的。但问题是,许岩对自己的未来很不确定——无论自己是去日本也好,是被国家管制着也好,自己都要离开锦城很久一段时间。
当强势的自己消失以后,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秦岳说不定就会蠢蠢欲动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秦岳不敢,但许岩不敢赌。要知道,对方可是为了一个元宝就能干出杀人的事来,许岩不放心把这样的人留在自己的身后,就像常人不敢把疯狗留在家里一般。
许岩很平静地问道:“师姐,你有秦岳的住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