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香摇头。她平静地说:“此地的魔气浓度太高了,吾的感应受到了阻碍,无法用灵觉来探询。别无他法,吾等只能凭借肉眼查探了。”
只能凭借肉眼来查探?
许岩的脸顿时苦成了黄瓜——搞错没有?周边方圆两里,这可不是平地上的两里地,这是完全陌生的荒野啊!
眼看着天色就要入黑了,要在这漆黑的深夜里,在这漆黑的山林间跋涉寻找那不知道什么模样的时空缝隙,这种事也太坑爹了吧?
天大地大。漫山遍野,又没个目标和方位,自己到底上哪去找啊?
仿佛猜出了许岩的心情,朱佑香肃然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能找到这里,这便是上天属意吾等,天意必不让吾等无功而返!”
在许岩看来。朱佑香这种把什么事都交给天意的想法是很不靠谱的。但没办法,都到这里了。许岩也不好意思说“还是算了吧大家收工回去吧”——作为男子汉,他毕竟还要几分脸面的。
按照朱佑香的说法。魔气的浓度是在这座无名小山巅峰周边的两公里半径内最为浓烈,那就意味着,时空缝隙很有可能就出现在这区域内。
朱佑香建议:二人以山顶为中心,绕着圈子盘旋寻找,看看周围有什么异状古怪的东西。
许岩觉得这个法子就跟大海捞针也差不多,但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朱佑香的这法子虽然笨,但也只能这样了。
天色渐渐入黑了,最后一缕落日的余晖洒在树林的上空,林中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了。
许岩在山林间跋涉着,他举着手上的电筒,照着前方的道路——白天时候观察还不显得十分明显,但在晚上的时候,黑暗中,整片树林都呈现异样的妖异。
在电筒光照下,树木都一棵棵变得扭曲歪扭起来,树干上散布着异样的肿瘤,显得十分恶心。
尽管许岩也算是小有所成的修道者了,但看到这样的情景,他还是感觉一阵心悸——在漆黑的深夜里,在这样的树林中跋涉寻找,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俩人在漆黑的山林中转悠了四个多小时,却是始终不见什么异常。最后,还是许岩坚持不住了,他说道:“轩芸,天色太黑了,我们都看不清路了,我们先下山吧——反正林中祥家就在山脚下,来回一趟要不了多少时间。等天亮了,视野好了,我们才比较好找。”
黑暗中,过了好一阵,许岩才听到朱佑香幽幽地叹了口气:“就如公子所言吧。”
终于能下山了,许岩暗暗欢喜,但偏偏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许岩的左脚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脚下一空,他微微一惊,右脚赶紧用力想趟过去。但倒霉的时候,这时候,他的右脚又被什么东西缠了一下——或者是树根,或者是野草,于是,倒霉的许岩就失去了平衡,他摇晃了一下,“哎呀哎呀”地怪叫一声,摔倒了!
放在平时,以朱佑香反应之神速,她绝对能在许岩摔倒之前把他给扶稳的,但今晚,朱佑香满腹心事,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注意——结果,等她回过神时候,许岩已经“咕咚咕咚”地沿着山道滚下去了。
在这漆黑不见五指的山道上摔下去,那后果可是可大可小的,朱佑香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她叫道:“许公子,你在哪里了?你没事吧?”
过了一阵,朱佑香才听到许岩的回应:“我没事。。。哎哟,疼死我了。。。”
听到许岩的叫声,朱佑香松口气——只要许岩还是清醒的,那就好,这说明他的头部没事。至于其他地方的受伤,朱佑香倒是不担心了——只是皮肉伤而已,哪怕是骨折都无妨,一颗疗伤丹下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公子,你躺着别动,我这就下去来救你了。”
沿着许岩摔倒的方向,朱佑香快速地向下攀爬着,很快找到了许岩——许岩躺在一个低矮的沟壑里,在他身下是一片茂密的野草。朱佑香过来的时候,许岩坐在地上,正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小声地哼哼着。
“许公子,你没事吧?有哪里受伤了吗?腿骨折了吗?”
许岩“呼呼”地呼着冷气,看到朱佑香下来,他勉强地笑笑:“这倒没什么,就是膝盖好像被石头撞了。。。疼得厉害!搞不好是骨头裂了!对不起,都怪我自己不当心吧。”
“公子,吃了这个。”朱佑香递过来一颗丹药,许岩接过,毫不犹豫地吞下肚子吃了,他感觉到,一股热烘烘的暖流从肚子里升起,游走全身。热流涌到之处,自己的腿上的伤痛立即减轻,很快消失了——他摸着刚刚的疼处,已经是毫无异常了。
许岩知道,这是朱佑香的疗伤药,效果十分神奇。
许岩有点愧疚,他知道,朱佑香带来的疗伤药十分宝贵,用一颗少一颗的。他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自己不当心,你的丹药是用一颗少一颗,现在又浪费一颗在我身上了。”他正待爬起身,却是忽然愣住了:“咦,这是什么东西?”
在沟壑的前方,自己身前十几米开外,木丛的中间,隐隐出现了一道淡淡的白光。那光芒十分微弱,亮度就跟林间飞舞的萤火虫差不多,倘若不是这里的环境漆黑一片,许岩纵使看到了也会错过的。
“轩芸,你看,那是什么?”
循着许岩的指印,朱佑香循声望去,她顿时也愣住了:“这里怎么会有亮光?”
俩人对视一眼,黑暗中,都看到对方的眼睛在灼灼地发着亮光:俩人都明白,在这已经被魔气深深侵蚀的漆黑森林里,动物都已经统统逃离了,不可能再出现萤火虫这种生物。
现在出现的亮光,只可能是因时空缝隙而造成的异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