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怔怔地看着苗苗,瘦猴离奇地身首异处,罪魁祸首肯定不是自已,那么只能是她了。
沉默间,鲜红的血从苗苗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顺着手指、肘尖涓流在地。
虽然瘦猴死状骇人,但由于最近经历不凡,张三很快便抑制住了恐惧。
眼下,关心活人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在饿死前只有两条尸体陪着自已。
他上前一步。
“别过来!”苗苗焦急地阻拦道,她的视线依旧落在右手食指。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循着苗苗的目光看向她右手食指。
那里什么也没有。
“红线,很细的红线,不过颜色很明显……你看不到吗?”
未知的的事物是恐怖的,此话一出,张三只觉得自已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锋利丝线,动一动就会像瘦猴那般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他连摇头都不敢,身体紧绷在原地:“看不见。”
苗苗说道:“你先等等,我试一试。”
只见她拿起各种东西对着空气比划,仿佛那里真的有根线。可无论是枕头、被子还是苗苗的手指、张三的指甲头发亦或是身体,都从那条“或许有”的线上穿过。
无事发生。
“真的有,你信我。”苗苗着急起来,就像有“重大发现”的人在寻求别人的认可。
“我信,我信,你先把血止住好吗?”
尽管没搞清原由,但既然苗苗所说的线不会伤到自已,张三索性不管,先查看起她的伤势。
伤口不深,但是很长。
“得赶紧止血。”他说。
“怎么止,我不会。”
“有针吗?”
苗苗翻出一枚老鼠的腿骨做成的短小骨针。
“这个可以吗?”
张三有些意外,挑了下眉,“可以。”
担心骨头不经烧,他没敢用火去燎,从衣服上拆出线穿在针孔上,旋即着手缝合伤口。
“嘶。”
刚缝半针,苗苗便撑不住了,拳头捏紧手臂上的伤口崩得更开。
张三知道她怕疼怕挨打,但现在可娇不得。要怪就怪苗苗家里没有罐子,不然罩在头上拿砖头咣咣敲两下,震得头晕耳鸣也能当麻醉用。
他牢牢钳住她的手臂,一针针将伤口缝住。期间不忘安慰:“往好处想,这不是免费得了对花臂。”
“手术”完成,苗苗早已疼得脱力,张三搀她躺下。
“好好休息,我来处理尸体。”
瘦猴的死属于咎由自取,张三一点儿也不同情,他只怕以后饿昏头。趁着自已人性尚存,得赶紧把尸体丢出去。
拆开封窗的木板,明媚的阳光洒进屋中,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