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甜……我记住了,三爷。”
“叫三哥。”张三听不惯这声“爷”。
张小甜抬起乌黑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三,三哥。”
“我要洗澡,你去厨房烧桶热水。然后直接做晚饭,够三个人吃就行。”
“是,三哥,我这就去。”
直到张小甜的背影消失在厨房转角,张三仍没回过神。他这“思想先进的”,已经开始使唤上别人了。
张三走进里屋,苗苗正站在衣柜前试衣服。小雯的衣服太瘦她一件也穿不上,最后只能拿张三的毛衣当裙子穿。
张小甜忐忑地烧好水,在得知不用伺候张三洗澡后拍着胸脯回到了厨房。等她做好饭往堂屋里端时,两人已经沐浴更衣罢坐在桌旁等着了。
“三哥,这位是?”她望向苗苗。
张三道:“你嫂子。”
苗苗大大方方地点头,“叫我苗苗就行。”
见张小甜看向自已,张三微微颔首。
前者这才唤起苗苗名字。
“开饭开饭,我快饿死了。”张三连睡一天一夜,就吃了半片肉干。
白面饼子,菜炒蛋,杂粮粥。要是搁十几天前,他肯定觉得寒碜,土皇帝的生活不过如此。现在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苗苗看了眼他手里的“木棍”,缩回伸向盘子的手,抱着面饼干啃起来。
张三这才知道原来她不会用筷子,便给她夹了几筷菜放在饼上。
然后他对张小甜说道:“愣着干什么,吃啊。”
张小甜犹疑地问道:“我……我也能上桌吗?”
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家里大多数的收成都被张家以“保护费”的名义占走了,不是逢年过节哪里舍得。更别提跟小霸王一个碟儿吃菜。
张三暂时不敢表现得太过随和:“不然我叫你做三人份?让你吃就吃!
吃完你找个屋拾掇拾掇住下,没我的允许不准进里间儿。”
“我记住了。”
夜深。
张小甜睡在了厨房对面的偏房。
正房里屋,苗苗一口气将汤药喝光,咧着嘴说好苦。
张三揉了揉猫猫头,她嘴上抱怨,但做事几乎从不拖沓,也难怪能自力更生多年。
瞧见她含情脉脉的目光,他问道:“干什么?”
苗苗白皙的小脸微微一羞,转身从床头柜拿出之前的红色条幅盖在头上。
张三哑然失笑,掀开盖头道:“等你拆了线再。”
……
大大小小的帐篷群落边缘,一名饥肠辘辘的妇人辗转反侧。离粮食收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是最难熬的。
终于,她有些抗不住,拿起碗出了帐篷,来到河边打算灌几碗河水顶饱。
突如其来一股恶臭,便有沙哑枯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