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陈诗韵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种温暖的力量给包裹住了。
周世南从后面拥着她,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他身上那特有的男性气味侵上鼻端,她想挣扎开束缚却又怕把他弄醒。
陈诗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敷上石膏的左手,她原本想着和席坤拉扯这么久了,该拿到的好处也拿了不少,就到大鱼上钩的时候却发生了这种事。
陈诗韵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这半年来她确实是有些飘了,有种贪心不足蛇吞象即视感。
人越在高处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很容易迷失自我。
她所挣的钱怎么能和席家这种感觉世家相比,她不过是仗着男人的喜爱,一点一点地捞着所谓的资源罢了,无论是江源还是席坤。
鲜花、掌声、金钱她都拥有了。
可是现在,她却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这些来源。
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她站在奖台上的光环而靠近她、赞赏她、甚至为她买单,她现在失去了这个光环,她就像折掉羽翼的鸟儿一样无力地坠落下来,怎么样都飞不出这个圈子。
“诗韵?”周世南鼻腔里忽然吐出两个字。
陈诗韵身体一僵,男人就像豹子似的翻身而起,黑夜里用明亮的双眼注视着她。
陈诗韵望着眼前男人漆黑如墨汁一般的眼睛,心里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慌乱。
“别怕,我在。”周世南轻声安慰道。
陈诗韵面无表情,把头往枕头里埋,身子也慢慢地往被子里面钻。
周世南对于她这种疏离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躺回原处,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陈诗韵的身上。
此时一阵电话铃打断了两人的思想,周世南从抽屉床头柜上拿起电话。
“南哥,席川在看守所被人给搞了!”刘星焦急地说道。
电话音量不大,却也能让少女听见。
周世南下意识摸烟盒,可烟盒还没来得及取出去,他看了一眼少女,手不自然地坠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仇家多了去了,没搞死他算他命大!”周世南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南哥!我知道,我也想搞死他!但据说席川送医院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派人埋伏在车上,一刀插穿了他的左手,现在席家那边到处找人要说法!”
周世南听到这话,从床上坐起来。
“你说什么?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听说这事还牵涉到小叔,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的!”
周世南掀开被子穿拖鞋,却看到少女一个人在床上背对着他。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也才凌晨四点过。
“这样,你先找人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早上就过来和你们汇合!”
说完他挂断电话,又俯下身来重新搂着陈诗韵。
“星子说席川在看守所被人打,在送医院的途中又被人用刀刺穿了手,我们明天一起去了解一下情况,好不好?”
陈诗韵听到席川被人害,心里闪过一丝快意,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周世南嗅着她的发香,心里在盘算席川的事情,看守所的人是他派去的,但是手这事就有些蹊跷了。
晨曦穿过重重的云雾而来,将城市染上一层朦胧的颜色,景物的轮廓越发分明,慢慢被冬日的暖阳涂抹上一片淡淡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