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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秀秀离开卧室,雅典娜皱着眉头的问,“你的长官为什么要隐身潜入我们的卧室?”
房间里的气温已经因为破掉的窗户降到了冰点,成默却直冒冷汗,白秀秀不讲武德,用偷袭的方式过来,他不可能还推到向来优良的东方传统上。还要这么说,难免叫人联想到华夏向来有上司潜规则下属的传统。
当然,成默自己曾经确实也不想奋斗了,一直挺渴望被白姐潜规则的,可这话他要真敢说,指不定雅典娜会不会放出豪言要把白秀秀的头给砍下来。
成默在冷风中打了个激灵,想起了被柴刀的某位血腥校园番男主角。
总之,必须将白秀秀的行为合理化。
成默心念电转,苦笑着解释:“我们太极龙和欧宇或者黑死病那样比较松散的组织完全不一样,体系严密纪律严格。而我已经差不多有三年没有跟组织联系了,在巴黎恐袭的时候我还做了不少违背太极龙纪律的事情,即便我也立了些功,可我还是不确定回来将要面对什么。所以我这次回国并没有向组织汇报,而是先跟白姐发了封邮件。。。。。。”顿了一下,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轻声说,“白姐一直是我的上司,也和我的父亲和师傅认识,向来对我关照有加,我就想先从白姐这里了解下组织对我态度,然后决定该怎么做。这种情况下白姐使用隐身技能进来反而是好事,说明她是私下来找我的,还没有把我回国的事情向上通报。。。。。”
雅典娜一点也不怀疑成默的说法,加上她向来对美或者丑没有概念,更何况成默话里话外都在表达白秀秀是长辈的意思,自然就没觉得一个美艳的女上司潜入下属的卧室有什么不妥。于是雅典娜淡淡的说:“这次就算了,但你得告诉她下次不要再这样做。卧室是我的地盘,就算她是你的上司,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能进来。”
“地盘?”成默心想雅典娜的领地意识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嘴里却小心翼翼的说:“好,我会跟她说的。。。。。。”
雅典娜点了点头。
见雅典娜丝毫没有追问自己和白秀秀的关系到底怎样,也没有任何吃醋的情绪,成默稍稍松了口气,柔声说:“那你去起居室再休息一会,我去会客室和白姐谈谈。。。。。。”
雅典娜先是说“好”,等成默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洋鬼子是什么意思?”
“啊~~~洋鬼子。。。。。。”成默心脏紧缩了一下,“‘洋’呢!是指‘海洋’,‘鬼子’这个词是来自于古代的一本小说《聊斋志异》,指的是‘地狱的魔鬼’,一般我们华夏用来指代白人,因为在近代欧美有侵略华夏的历史,所以‘洋鬼子’这个词的意思,就是‘来自海洋那边的魔鬼’。。。。。”
成默这样解释完全没有错,但却用语言的艺术淡化了轻蔑和种族歧视的意味,着重强调了“恐惧感”,顿时让人觉得“洋鬼子”这个词也没有那么糟糕,不像“倪哥”那般全是高高在上的蔑视。
果然,听了成默的解释,雅典娜对“洋鬼子”这个词完全没有恶感,反而说道:“说我是魔鬼倒没什么错。”
成默立刻抛出酝酿已久的梗,笑了下说:“是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说你是魔鬼确实没什么错。”
雅典娜完全没有被夸赞的喜悦,只是感叹道:“用‘魔鬼’来形容身材只有中文才做的到。不过,还是昨天你说的那段描写身材的古文文雅很多。。。。。。”
成默笑而不语。
雅典娜没留意成默脸上暧昧的笑容,转身在窗边的椅子上拿起她的呢子大衣罩在身上,“你去吧!”
成默应了声“好”,走出房间时默默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果然多读点书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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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onenightin北京》武弋)
走到会客室里时,白秀秀正端坐在居中的中式木雕沙发上喝茶,背后是一副笔走龙蛇的草书,写的是句诗词——“美酒饮教微醉后,好花看到半开时”。黄花梨茶几上摆着一只白玉瓶,里面插着一支剪了枝叶的粉白色山茶花。
从成默的视角看过去,白秀秀那朵丰饶的山茶花恰好镶嵌在白秀秀盘在右侧的斜式发髻上,像是本就贴在上面的发簪,清淡的颜色恰到好处的妆点了白秀秀那张美艳的有些过分的面庞。如果不是贴身的太极龙制服平添了许多庄重肃穆的气势,成默真觉得白秀秀实在是比苏妲己还苏妲己。
假使说白秀秀换上一身宫装,配上那幅大大的草书,那就真是相得益彰,美轮美奂了。
刚才白秀秀和雅典娜打架的时候,成默没有来得及好好体会久别重逢的种种情绪,此刻两人四目相对,往昔那一幕一幕便如万花筒里的彩色纸片,在彼此瞳孔里旋转。
成默不由得想起了在塞纳河上,告别时,白秀秀在他额头上留下的那个浅吻。
白秀秀的面容依旧光彩照人,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恍若那些事情就发生在昨日。
实际却已事隔经年,他已经不再像旧时那般青涩,但白秀秀偏偏还是那般丰韵妖饶朱颜未改。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对望,直到成默胸脑海里又翻涌起不知从何而起的浪潮,他才按下内心的悸动,走到了茶几边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着头说:“白姐,不好意思。。。。。。”
这样的开场白,显然破坏了有关重逢的美好的氛围,白秀秀仪态优雅的放下在她手中显得很不起眼的白瓷茶盅,打断了成默的话,语气淡然的说:“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打扰了你和雅典娜的。。。。。。雅兴。”
“没有,我虽然和雅典娜是那种关系,却还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白秀秀摆了摆手,刻意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说道:“这种话你不要对我说,我也不是你什么人,没资格管你又和谁发生了什么关系。。。。。。”
面对白秀秀成默真是没有半分脾气,低声下气的说:“白姐,能不能让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的,没必要,也不敢当。我就想知道驸马大人给我写邮件有什么旨意?”
听到白秀秀语气不咸不淡的说出“驸马大人”,成默哭笑不得,他也不清楚白秀秀心中到底把他当成什么,成默精通心理学,从不曾觉得“女人心是海底针”,可他真是看不透的白秀秀的心思。在印象中,白秀秀对谁都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对他确实特殊一些,却也没有特殊到让他觉得两人之间存在暧昧。
如果不是在巴黎临别前的那个“晚安之吻”,成默真觉得白秀秀不过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未来可期的晚辈。
然而,时过境迁,不管曾经他们是怎么样的关系,如今因为雅典娜和高月美,他们肯定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况且眼下白秀秀还不知道了高月美和他的事情,等她知道了,会有多讨厌他,成默简直不敢想。
想到这里成默长叹了口气,久别重逢的喜悦荡然无存。他用自我解嘲的语调说道:“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能回国的一天,多少次,我都以为自己肯定会悄无声息的死在无人可知的阴暗的角落,变成一堆滋养蛆虫的腐肉,但我还是侥幸活了下来。只是活着对我而言却是一种惩罚,我始终忘不了谢旻韫在我眼前死去的那一刻,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上帝之杖击中,化作一团光芒,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谓的愤怒,无用的后悔。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在怨恨这个世界,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糟糕透了,只适合我这样的烂人生存,因为我不讲道德,更不知道正义为何物,我笃信自由主义,觉得自私是天性。而像谢旻韫那样正直善良的女孩,本就不配被这样一个肮脏的世界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