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急坏了似玉,再拖一会儿,到嘴的肉可就要丢了!!!
她连忙一脚踩向他的手,狠狠一碾,沈修止闷哼一声,手上吃疼脱了力,刀掉落在地,整个人几乎都要晕厥过去。
似玉赶忙将他往一旁的山坡旁拖去,带着他一道滚下山坡,借着前头突起的小山丘掩饰行踪。
下一刻,施梓漆尤醨便出现在林中,见这处血流成河,慌忙冲了过来,后头子寒一瘸一拐地跟上,三人四处找着,“师兄!你在哪里!”
“师兄!”
似玉全神贯注盯着他们,浑身紧绷到了极点,生怕他们找到这处来。
被她死死锢在怀里的沈修止闻声微微动弹了一下,用尽全力想要开口回应他们,却被似玉察觉,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沈修止伸手去抓她的手却半点使不上力,他眉间一敛,长腿一挣发出了极大的动静。
似玉吓得心口一慌,连忙翻身而上,用力压制着他。
女儿家和男子又如何能相提并论,身子惯来柔弱无骨,这般浑身上下无一丝缝隙贴着,随处一碰都是女子的柔软,便是无意也是轻薄。
沈修止惯来稳重自持,极尊礼教,又是言传身教之人怎么能行止不端,一时只能一动不动,浑身紧绷僵硬到了极点,极端不喜。
远处三人在一堆血泊中一番好找,遍寻不到沈修止,当即往别处方向寻去。
似玉才松了沈修止,从他身上爬起来,他虚弱得仿佛只剩一口气了,可看她的眼神却依旧威慑人心,那眼中的冷意仿佛视她如死物一般。
似玉来不及多琢磨,深恐他们回来,连忙扭着腰起身扶起沈修止,急不可耐往别处拖,“这处不方便行事,咱们先换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沈修止瞳孔猛然一收,胸腔一窒当即喷了一口血,怒到极点直晕了过去。
似玉一个灵怪天生地养,姐妹狮倒是有,哥哥却是不可能,否则如花也不至于三天两头叫骂没个公的阴阳调和,日夜双修云云。
“他不是我哥哥。”
刘婶:“?”
似玉小声嘀咕,“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当了哥哥还怎么吃?”
刘婶:“!!!”
当即像是领悟了什么一般,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我就说嘛,你们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怎么可能会是亲兄妹,况且你看着比他大上许多,你们是私奔出来的罢,难怪沈相公说你是妹妹,想来是要顾及你的名声,怕惹了闲言碎语。”
刘婶说着也觉奇怪,这沈相公一看就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公子,门槛瞧着就极高,而这姑娘做派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大小姐,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不知怎么勾搭到一头的?
似玉闻言仿如晴天霹雳,“你说我看着比他大?”
沈修止可不是一个少年模样,他如今活脱脱的已经长成青年,而似玉还要比他大上许多,那可见这张面皮有多么的老气!
刘婶才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没有没有,就是你模样看着成熟一些,你们年岁是差不多罢?”
似玉虽说算不清他们两人到底谁比较大些,可也算是他的长辈了,她难过得只是自己这张面皮看上去比他大……
一个灵怪可以活千千万万年长,似玉现下不过是个青春洋溢的年少灵怪,长得着急,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她满脸怅然若失,仿佛身子被掏空了一般承认道:“我是比他大,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了。”
刘婶闻言面露惊愕,这二人还真真跨了一个辈!
她不自觉在脑中顿时勾画了一出惊世骇俗的伦理情爱大戏,顿时被惊到了,忙支支吾吾极为生硬地转了话头,“哦,对了,沈相公托我给他找稍信的人,正巧啊村里来了个卖货郎,我替你们问了问,他正好愿意跑这一趟。”
似玉闻言一顿,沈修止必然是想让浮日观那些人来与他会合,可这样一来,这块肉便再没有她的份了……
她心中有些难过,十分舍不得这块舔过几回的肉,可想到他这几日的照看,又觉罢了,大不了趁着这几日都吃几回,补个够本。
“那就劳烦婶子去与那卖货郎说一声,让他去浮日观稍个口信,就说这处有人等着他们来寻。”
刘婶闻言连连点头,这浮日观她是知晓的,那可是道中第一大观,香火极为灵验,据说连当今圣上都曾去道观里烧过一柱香,这会儿能替这道观做事,那可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当即便回去与送货郎说了。
似玉目送着刘婶离开,心中暗搓搓做了打算,这一个来回也要不少时日,她可得趁机好好补补身子,争取早日换下这副皮囊!
现下最要紧得便是将沈修止养得肉嫩多汁才好下口!
她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这处是个小村庄,各家零零散散分布在山脚下,一眼看去也只有几家几户,很是荒凉,连树都没几棵,要想打猎也只能去山里。
前些日子那个被沈修止赶出去的土财主,就说老母鸡能补凡人身子,她可是记得牢牢的,当即便往山里去抓鸡了。
山上的野鸡极为凶悍,跑得极快,等闲人根本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