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直起身,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满是深情凝视着她。
多深情的目光啊。
温柔扯了扯唇,笑了,“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靳寒川笑容发苦,声音无奈,“我说的都是真话,是你不肯信我。”
怎么信呢。
他那么爱恬恬。她怎么相信他可以无视这张像似恬恬的脸皮爱上她的灵魂?
何况,她和恬恬不仅是样貌一样,连口味习惯都一样。
“靳寒川,你还不明白吗?从我打开那个抽屉,发现恬恬照片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不可能了。我有情感洁癖,我容忍不了一丝的感情不洁,可你不仅有旧情人,你还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不仅如此,你还对我不诚实,你骗我,我现在很难再信任你了。”
“如果你当初一开始就说明恬恬的存在,我们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地步。”
靳寒川目光复杂地说道,“说了,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温柔回,“也许会,也许不会。”
她眼泪婆娑地望着他,“如果我得知恬恬的存在,在知道自己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情况下,还是爱上了你的话,我不会计较你有过别人,不仅不计较,我还会想办法让你区分开我和她,而不是被隐瞒在鼓里,默默地做了你一年的‘恬恬’。”
“我说了,我分得清你们,你怎么就不信呢?”
靳寒川简直要疯。
温柔反问,“我要是也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初恋男友,我一直瞒着你,然后等你发现他的存在时,我再跟你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他,你会信我吗?”
靳寒川顿时不说话了。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解释很无力。
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了,如今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
她和靳寒川之间的故事,就如同一个丟了宝物而失魂落魄的主人忽然捡到了一个跟他宝物形似的东西。
宝物的主人太想念宝物,因此便将捡到的那个形似的宝物充当真的宝物,好以此慰藉失去宝物的悲痛之心。
他是分得清那是假的,但因为太过于想念宝物,他便将宝物的喜爱都转移给那个形似的宝物身上。
靳寒川对她就好似失去宝物的主人因为太想念宝物,而对形似宝物的东西,起了移情作用。
他对她的不舍和执着,只是因为他知道他的恬恬永远回不来了,他的爱没地可使,因此就往她这个形似他心上人的身上使。
他或许是真的能分得清她和恬恬的。
毕竟在恬恬的弟弟与她之间,他的选择是恬恬的弟弟。
她对靳寒川来说,看似挺重要的,但一旦涉及真品,就永远都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靳寒川,放过我吧。我不想和你两两生厌,往后记起你时,除了厌恶只有厌恶。”
温柔小声地哀求他。
他把下巴磕在她肩头上,好商好量地说,“我把郝志伟送出国了,我们重新来过,你别逃,我不限制你自由了,好不好?”
“重新来过?靳寒川,如何重新来过?”温柔觉得他把话说得真容易,“你能忘记她,再也不想她吗?”
“我……”靳寒川明显为难了。
除了过往情分,他心中还有愧疚,又怎么可能忘记恬恬呢。
温柔知道他忘不掉,她也没想让他忘记。
她不过是在故意强人所难,要逼靳寒川放手罢了。
“就算你想忘,你也忘不掉,天天对着我这张脸,你要是能忘记,那就见鬼了。”
“靳寒川,我很小心眼,我不想我的丈夫总是透过我去缅怀他的旧情人。”
温柔望着他,眼角一束水光潸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