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略显脸红的摆了摆手“这些问题咱以后有时间再研究,内个…内个,刚才你有点冲动啊,不应该那样,如果你出了问题我们怎么跟尚垠交代?我估计今天晚上到明天上午,他们肯定还得过来,到时候你在后面待着哈,尽量别上前…”
“还说我不够猛呗?”丁煜见他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由笑出来,呲牙回道“你信不信再给我配一把开山,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进门可以,必须的从裤裆底下钻过去”
他确实有点膨胀,但更多的是开玩笑的意思。
张晓天瞟了他一眼,知道这么扯下去很难点到正题,刚才是为了照顾丁煜的面子才没说的太直白,现在必须得说了,深吸一口气“小煜啊,你看没看到石哥抽刀的第一下是捅在腿上,并没往肚子上比划…”
丁煜点点头“确实,我也在想,能当大哥的人,第一下居然…”
话刚说到一半,就猛然停住了,刚才他确实是没多想,心情瞬间就沮丧。
“啪啪…”张晓天再次拍拍他肩膀“你多想想,也不算啥毛病,你还小,经验少,人都是慢慢成熟起来…”
“我知道了,天哥…”丁煜几乎没有声音。
“那行,你让他们帮你缝一下,麻药少用点,挺贵呢!呵呵”说完,起身离开,走进徐世凯所在的那间屋子。
丁煜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目送着他进入屋子,心里五味杂陈,原本以为自己很聪明,可在这帮老油条面前就好像是傻逼一样,说白了,还是年轻,不淡定,太冲动,喜好风头…
“我给你缝上?”走过来一人,询问道。
“谢谢…”他声音还是不大,那人用棉花在胳膊上蹭了几下,随即就感觉手臂都麻掉了,用余光可以看见,针线在皮肉之内穿梭…
胳膊上麻了,可脑袋没麻,思考还得继续。
事实上张晓天一直在提醒他,办事用脑子,也就是他脾气好,如果换成徐世凯来说这些,就会抻脖子喊道:你是傻逼么?
无外乎,丁煜刚才的所作所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帮倒忙。
首先,自己方和石哥并没有深仇大恨,唯一的交集就是曹矿,完全达不到你死我亡的地步。石哥能当大哥,没有捅人的魄力么?答案是否定的,他捅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他之所以往腿上捅,就是抱着试探的态度。
换而言之,打起来是一定的,但都得在合理的争斗范围内,这些老油条都明白这点,无论是往胳膊上砍、后背上砍…胳膊断了死不了人,后背开了也死不了人,即使那人拿镐把子往丁煜脑袋上打,也是在力气消磨一段时间过后,并不足以造成伤亡的情况下。
可丁煜不同,他这个生瓜蛋,刀刀往肋骨上砍,说不准哪下把肋骨砍断,碰到内脏,就是人命关天。真的发展到这步,即使双方都很理智,可形势逼人,矛盾就是不可调和的!
其次就是价值问题,曹矿给的出场费看似很多,可均摊下来就没有多少,干这行谁都不怕死,但谁都不想死,曹矿开的价不足以让他们卖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刚才的丁煜无形之中把所有人逼到了风口浪尖…
最后就是最简单的了,如果混社会纯粹靠打靠杀的话,尚垠家走不到今天!今天帮人要账打死一个,明天帮人抢矿打死两个,用不了几天,尚垠就会是光杆司令。
7首76发F
总而言之,没有不共戴天的仇,做事之前都得权衡事情发展到哪步…
丁煜确实是受教了,此时的他,坐在深山之中的凳子上,呆呆的仰望着天空,他的身边没有一点光亮,与之作伴的只有山风和蚊虫,星空是那么的杂乱无章,却又是那么的光彩动人…
他在思考:总能听见别人说,你还小,社会经验还少,不成熟。可这几个词语究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才能从别人对他的评价中摘除出去?
论语说过: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他真的在很认真思考,社会这条路该怎样走?办事的风格是怎样,才能让别人说:尚家的丁煜,能扛起来下一辈的大旗!
二十分钟前,徐世凯那电话走进屋子,拨通的正是尚垠的电话“尚哥,我们这情况有点变化,你看看该怎么弄,有点紧急!”
“小煜惹祸了?”尚垠随口问了一句,由此可见,他对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是很了解。
“没有,跟他没关系,问题出现在曹矿!”徐世凯很讲究,并没把丁煜给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