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换了个姿势,脑袋拱在何垚的胸口,因为响声的干扰还不自觉磨蹭了一下脑袋。
外面天色黑透了,何垚摸索着找出手机,程哥儿打来的。
“不是说好了晚上见吗?你在哪呢?”
程哥儿的声音第一时间传进何垚的耳朵。
他刚想说今晚就不去了,有什么都等明天再说的时候,毫无征兆的,隔着一块木板墙面的隔壁房间,传来一声低低的嘤咛声。
像是某种大片拉开序幕的片头曲,何垚知道下面即将要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连忙冲电话说道:“我马上就来。”
然后一点也不耽搁的挂断了电话。
没几秒钟,隔壁就传来了木头撞击在木头上所发出来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声响。
还混合着其他的什么。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声音只是涟漪的最开始。
随着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连锁反应的结果就是,另外一边的房间也加入了战斗。
像拔河比赛一样,哪一方的号子更响、更用力,哪一方就更强,就证明了自己。
何垚看了看时间,缅国时间晚上的十点半。
他坐在床边稳定了一下心神,甩了甩头,再一次帮卡莲盖好毯子之后,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他当然也知道,把卡莲留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安全,但并不能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
就像出门上班去的大人,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难道是因为不担心吗?
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没有办法。
美貌不是一种罪恶,但黑暗的社会会赋予它危险的属性。
赶到新长城305号房间,何垚伸手敲响房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随着“嘭”的一声响,何垚身上落满了香槟的味道。
程哥儿站在门内笑得肆意又张扬,“哈哈哈……为自由干一杯!愣着干嘛呢?赶紧的啊……特意为你去买的!”
说完,伸手把何垚扯了进去,同时伸脚利落的把房门给踹上了。
用一句不太恰当的话来形容这一幕,只能说: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
当然,不是在说程哥儿。
而是在说缅国社会的黑暗,人们的无能为力。
程哥儿能有什么错,他给了何垚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宛如令他重获新生。
这份恩德,足以让何垚记一辈子。
房间里程哥儿伸手勾搭着何垚的肩膀,“怎么样阿垚?我就说你下午就拿了那把钥匙,晚上就省的再跑这一趟了。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了不是?我跟你说……以后哥说话,你得听……”
牛波一静静坐在沙发上,笑问道:“怎么?还没开始喝就醉了?”
房间的茶几上还摆着两瓶红酒,其中一瓶已经打开了。
两支高脚杯里还有没喝完的猩红酒液。
让何垚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