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直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你昨晚说的那块料子,等你回来拿给我看看。我家老头子闯寿关。合适的话……我也去学着送个礼拍拍马屁。”
难为他还记得。
何垚当然说好。
其实程哥儿是个心如明镜儿一样的人,只不过就好像身边所有的人跟事都不值得他用心思的那种无所谓的感觉。
等到程哥儿走了,何垚抬头看了看还剩大半瓶的吊瓶,还是拔掉了针头。
带上程哥儿给的钱、抱起料子,冲卡莲说走。
结医药费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有人结算过了。
出了医院大门,卡莲恋恋不舍又贪婪地回头看着医院的大门。
何垚知道送妹妹看病就是她的执念。
冲她说道:“你已经一只脚踏出了地狱,后面会越来越好。但现在不是我们庆贺劫后余生的时候。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要抓紧时间。”
卡莲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何垚身后。
两人几乎是一点没耽搁,直接杀去了解石店。
今天何垚来解石的阵容有点独特,吸引了解石店一些人的关注。
毕竟鲜少有见到头上缠着纱布还不下火线赌石的人。
除了指指点点,再就是他们想看看,什么表现的石头能让人都这样了还不忘先来解石。
卡莲显得有些紧张,小手汗津津的一直抓着何垚的衣摆。
只要逮着机会,她就问何垚。
“如果看走眼了怎么办?”
“要不要再看看?”
“我怕……”
要说何垚不怕是假的。
但今天程哥儿的话给了何垚一定的底气。
卡莲看帕敢,就像自己对木那,甚至更甚。
她就像是帕敢矿脉的女儿,熟悉那里、了解那里,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水,她都知之甚懂。
如果这次赌赢了,一切按部就班的发展;如果赌输了,多一个小插曲也要按部就班的发展。
人生的转折点哪有招招手就能赶上的,不拼了老命、舍得一身剐,是没指望胜出的。
油切机停止轰鸣,油雾沉淀过后,何垚甚至没敢第一时间去看切面的表现。
“卧槽!爆色了!白底青糯!龙到处见水!”
直到围观的人群有人发出惊呼,何垚才敢冲上去。
帕敢料的种水不一定好,但帕敢的色完全不需要怀疑。
两块黑皮料子接连解出了高色,这让何垚为之疯狂的时候,也让围观的客商们开始抛出橄榄枝。
“这料子什么价?咱们来谈谈?”
“左边这块我出五千万……”
“我能出到八千万……还能再谈!”
“老板,我先说的!先来后到,跟我谈!”
隔着攒动的客商人头,何垚看到卡莲流着泪的脸。
她证明了她自己的价值。
他们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