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到公署拜见这位实际兰台最高长官时,张谦正在看一份公文,没有注意到谢慎走进屋了。
“下官拜见老大人。”
谢慎也是无奈,他十七岁的年纪官居四品,顶上的都是三品大员,哪个不比他年长。他见到个人都得喊老大人,谁叫出生晚了呢。
由此可见当官要赶早。
张谦这才放下公文笑声道:“是谨修来了啊。吏部的公文刚刚发到都察院,你便来了。”
谢慎心道原来方才张谦看的公文就是吏部的通知文书啊。
“老大人在兰台多年,下官有许多地方想向老大人请教。”
张谦官运算不上亨通,但也是四平八稳,见惯了声名鹊起的后进晚辈,但对眼前之人却有一种不一样的看法。
“谨修过谦了。都察院不像你想的那样事务繁琐,多看多做便也自然而然都会了。”
谢慎心道都察院全靠一张嘴,嘴炮党最适合在这里发展,功夫都用在嘴上了事务自然不算繁琐。
“多谢老大人提点。”
老实讲都察院这个衙门属于闲的时候闲死,忙的时候忙死。
平日里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都察院的言官闲来无事,自然聊天聊地聊女人。
一旦有大佬对决,势必引起血雨腥风。这时都察院的御史老爷们便要各为其主,赤膊上阵杀个昏天黑地。
倒不是说御史们都是好斗性格,而是在其位谋其政。
他们就是大佬的鹰犬,神仙打架他们自然要冲在一线。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果在这种时候御史们做起了缩头乌龟,那就太没有职业素养了。
干的就是喷吐沫星子的活儿还嫌什么脏?
至于为什么总是御史做这出头鸟也很好解释,因为大明朝只允许言官风闻上奏。
换句话说,就是只有御史可以捕风捉影。
政治斗争都是你死我活的,都是先喷为敬,哪里会先拿出证据。
再者说了,不到一锤定音的那一刻,最重要的证据是不会拿出来的。
故而御史便凭借这一特权成为了大佬们干仗的急先锋。不管是内阁大学士,还是六部尚书侍郎大多在都察院有几个亲信,以保证在关键时刻有人能站出来当枪手。
还别说,在这一点上谢慎的老丈人徐贯是个例外。徐老大人无心争夺权柄,故而也与都察院的御史没有什么结交。
“谨修先去熟悉一下环境,有何不懂的可以直接来问老夫。”
张谦不疾不徐的说道,给人一种高人雅士的错觉。
实际上在都察院混的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即便有仙风道骨也早给世俗磨个干净了。
“多谢老大人,下官先行告辞。”
都察院很大,张谦派了一名同僚带着谢慎先大致转了一圈,熟悉了一番工作环境。
谢慎随口一问,带他熟悉环境的同僚姓汪名仑,字昆山,如今官拜福建道监察御史。
都察院共有十三道监察御史,每一道人数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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