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转过头来的刘新建刚想问孙连成你咋对孟良臣的事情这么上心;突然间,刘新建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老孙,我记得,你刚毕业的时候,好像就是被分配到了文史处吧!那孟良臣是你们科的科长吧。”
孙连成点了点头,这也不是啥秘密,没什么好隐瞒的。
“难怪你对孟良臣的事情如此上心。”刘新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一个常务副县长,人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组织上就没过问?”孙连成又问。
“那孟良臣在省政府办公厅的时候,人缘就不是很好,牛气得很,孤傲得很,在他眼中仿佛整个汉东就他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似的。咱们汉东省里主要领导都被他得罪了一遍,下面虽说报上来此事,但是也没人当回事。”说到这,刘新建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这孟良臣能去大泽乡走的是后门,花了钱的。他这么一个没人缘的还到处惹是生非,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见了正好,大家伙都图个清静!“
听到刘新建这话,孙连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孟良臣花钱买官这事,他知道。
孟良臣下乡镇的时候,跟他提到过此事。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孟良臣呢,反其道而行之。
多少人挤破头皮恨不得挤入汉东有关部门,这样能接触省里主要领导为自已接近政治资源做准备;而孟良臣则是花钱买乡镇,从一个省政府部门的科长,跑到穷乡僻壤当常务副乡长。
这要是在政治智慧过硬的人眼中,就属于脑子进水的节奏。
“就算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孟良臣好歹也是一个乡的常务副乡长,基层领导,还不是普通群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叫怎么一回事。不管咋说,至少得有个结果吧!”
“报失踪还不是结果吗?”刘新建说的淡定。
“是,报了失踪!这勉强算是个结果。可他家里人就没要个说法?”孙连成又问。
“他家里没人了。”刘新建看向孙连成有些哑然,“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
“知道什么?“孙连成有些一头雾水了。
“孟良臣是个孤儿,三岁丧父,四岁丧母,五岁的时候奶奶也没了,家里人就都死绝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刘新建用着最平静的语气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你说什么?”孙连成反应老大。
“小声点!”刘新建嘘了一声,提醒着孙连成。
现在,领导正在指导基层领导工作呢。
这个时候闹出动静,可就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这件事情,真不怪孙连成失态。
他是真没想到孟良臣会是这么一个苦出身。
“你是真不知道这事?”刘新建怪异的看向孙连成。
“要不是你跟我说,我哪知道孟学长是个孤儿。”这事,孟良臣也没提;孙连成也没问过孟良臣的家庭情况;本来,他还以为孟良臣跟自已一样,出身农村;万万没想到,孟良臣不光是出身农村,而且自幼父母双双亡。
刘新建唉了一声:“要说这个孟良臣,也是个苦命人。自幼无父无母,那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靠着村里的救济,这才有了今天。这也是为啥这家伙常将d常将群众挂在嘴边,说什么,没有d没有群众就没有他孟良臣的今天。人呢,是个好人,就是做官没有脑子,太过一根筋。咋说呢,顽固不化了点。”
“他不是成家了嘛!他老婆就没找事?”孙连成在这一刻想到什么。
记得有一次,孟良臣喝大了,当时就是自已送的孟良臣回的家。
就算孟良臣无父无母,可至少还有老婆。
他那老婆,孙连成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