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他刚刚才知道当年的真相,想找到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给她听。
想谢谢她,当年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一直陪着他,甚至不惜用双手将他挖出来。
想跟她道歉,不应该为了司雪冷落她。
想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真相。
陆时谦都不知道,她当年挖开那些砖石的时候,有没有受伤,手疼不疼。
霍怀瑾顾不上他的情绪,目光紧盯着举在眼前的那枚耳钉,的确有些眼熟。
“你确定这耳钉真的……是她的吗?”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确实戴了一对水晶耳钉,乍一看与眼前这颗沾着血迹的……
他的话刚刚问出口,陆时谦又是一拳上来,声音冷硬无比,“我不可能认错。”
“所以你告诉我,为什么她的耳钉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眼神似在冒着火,盯着霍怀瑾,怒意极盛。
这个男人打着哥哥的旗号站在她身边,却一点责任都没有尽到!
如果他坚持不放她走……
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陆时谦心里五味杂陈,各种各样的痛苦相互撕扯,一方面觉得如果不放她离开结果可能会不一样,也怪自己为什么要逼她。
如果顾念真出了什么事,他就是罪人!
霍怀瑾心里一寒,目光划过旁边的那滩血,此时已经变得有些泛黑,边缘的部分渐渐干涸,可中间还是刺目的红。
念念……
如果真的是她,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她现在会是什么状况?
不……不能想。
霍怀瑾闭了闭眼,胸口像是被插上一把尖刀,剧烈的喘息才勉强压下那股痛感。
他看向刚刚打了他的男人,怒从心起,仿佛也是为了宣泄那股恐慌,直接拖压着他退到后方的车上,同样的一拳回了过去,“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一直对不起她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一直逼她,早一点把手续办完,她又怎么会那么痛苦!”
这个男人和念念结婚,在一起,却又整天围着别的女人转,从来不在意她的感受!
顾念只是不说,她从来都憋在心里。
她对陆时谦的感情有多真,伤害就有多深。
他有时候甚至半夜起来喝水都能听见她在房间闷声哭泣,一抽一抽地,割得他的心生疼!
陆时谦听着他的话,颓丧地失去了力气。
是啊,要不是他,顾念又怎么会受这么多苦。
他此刻明白霍怀瑾说的都对,所以,他在挨了他的一拳后,顺势倒在了地上,无力再反抗。
要是顾念能回来,他就算挨十拳,百拳,甚至被打死,他都愿意。
深深的自责与痛心充斥在他胸口,像是一股无法爆发的海啸,胸涌的海水只能淹没自己,死不了,却又没有人能拯救。
谁能……谁能救他出来?
只有顾念。
可顾念现在生死不明,他却同样救不了她。
“就是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才会伤害了她!”
霍怀瑾喘着粗气,又挥过去一拳,句句扎心,“你以为她是一个布偶吗?!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给的从来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