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北一时无言以对。
鸢也一口气把话都说出来,然后就盯着陆初北的眼睛一眨不眨,气势咄咄逼人,就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为了保住她?好,就当尉迟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保住她,而不是利益第一她第二,也当做他除了假死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能保住她,可是软禁三年这种事情谁能接受?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都要留在尉公馆里不能出去,不能联系外界,没有亲朋好友,甚至连上个网都不行,当年她只被软禁两个月都快要抑郁了,三年还不把她彻底变成个疯子?
她是人,不是阿猫阿狗,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而尉迟做这样的安排时,又有没有把她当做人?
更不要说,追溯巴塞尔整个局,她都是危险重重,根本看不出一点保护她的样子,所以她才会没了小表哥没了孩子。
鸢也有点想笑,尉迟这个男人真的很狡猾,因为巴赛尔的事情他无可辩驳,所以他这几天的解释都是围绕七年前的青城,趋利避害,不愧是资本家。
而她竟然被他带偏了,一直陷在青城那件事里。
还要多亏陆初北提起三年前的事情,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还要再烦多久呵,她有什么好烦的?尉迟就是她的仇人,伤她害她的仇人,毋庸置疑。
鸢也已然没了想继续聊下去的兴趣,站起身告辞:“不好意思,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
陆初北捏了一下眉骨,他那个兄弟,是个没嘴的葫芦,什么都不会说,他本是想帮他疏通一下,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个雷在这儿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反问是有道理的,又不是犯人,平白无故限制人家自由三年,怎么看怎么不对尉迟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初北想着等尉迟回来也要问一问,如果他原本就打着把人家软禁三年的主意,那他也帮不了他了,这罪孽实在是太重了。
他叹了口气,起身跟上鸢也,在餐厅门口喊住她:“弟妹。”
鸢也脚步一顿:“陆少如果还想再聊尉迟,就请免开尊口。”
陆初北苦笑:“我是想说,专门负责四大港口合作的人李总监,前段时间被你关进了警察局,她不在,导致整个工程进度耽误了许多,沅总就看在这个项目也关乎姜氏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李幼安?鸢也转身,面上有一丝惊讶:“李总监还在警察局?”她都把这件事忘了,这得十天了吧,“我回去就让人把她放了。”
陆初北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别的,两人就此分开。
鸢也走回姜氏的路上,顺便给顾久打去电话:“你还拘着李幼安?”
顾久一贯吊儿郎当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是啊,这段时间尉氏来了不少律师和我谈判,都被我打发回去了,哥哥我很久没这么酣畅淋漓地拿法律条款跟人吵过架了,舒服!”
鸢也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算了,把人放了吧。”
“不玩儿了?”
“再玩下去,李二小姐得疯了。”
“那好吧。”顾久其实也玩够了,“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鸢也望着天际的光,淡淡道:“我今天接的客够多了,让我休息吧,改天再约你。”
“行吧。”顾久也不强求,挂了电话,就去处理把李幼安放出来的事情。
鸢也回到姜氏,安莎跟她在身后一起进了办公室,送上一杯绿茶,禀报道:“沅总,我们跟踪兰道的人,看着她进了殡仪馆。”
鸢也点头表示知道,端起茶抿了一口,她今天确实累了,没心思再跟兰道周旋:“你帮我打电话给约瑟夫,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晚上不能赴约了,改天再请母亲大人一起用餐。”
安莎领命。
晚上下班,鸢也回到姜家别墅,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习惯到家先洗个澡,洗去一身疲劳,再陪孩子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