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还多不多?”干瘦的小老头操着一副公鸭嗓,尖声尖气地问道。
“回老爷,已经走了大部分了。”年轻小伙子说。
“再等等。等人们全走净了,我再出去。”干瘦老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
“老爷,时间长了,就怕腻虫堵了门。”
“堵了门怕什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老爷我大庭广众下走出去啊?”
“老爷,要不我们把轿抬进来。你在院里上轿,轿帘一落,别人知道轿里是谁呀?”
“嗯。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不能用我的那抬轿。去外面给我雇别的去。”
“是,老爷。”年轻小伙子说着玩就要往外走。
“慢着,”干瘦老头又说:“要连轿带人一起雇。让他们把轿抬到院里后,就让他们暂时离开。等我坐进去落下轿帘后,再让他们过来抬着走。你们在一旁跟着。出现什么情况,及时赶过来。下轿也是这样。不要让他们看到我是谁。”
“是,老爷,我们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年轻小伙子说着,转身出去了。
就凭这个加小心劲儿,梁晓乐已经断定此人就是乌由县里的父母官——七品县官了。他的行为确实让人不齿,不过,骨子里还知道一点儿廉耻,懂得逛妓?院避开众人耳目。
梁晓乐猜的一点儿也不错,此人正是乌由县知县,姓胡,本文就称他胡县令吧。
“老爷,您看今天这事儿闹的,让老爷您受惊了,小女子给县老爷赔罪!”老鸨儿带着一身蚜虫走过来,边说边做着赔礼道歉的动作。
“哼!你们勾栏院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胡县令鼻子里“哼”了一声,摆出了一点儿威严。
“哟,瞧县老爷说的。我们勾栏院历来奉公守法。何况都是些女孩子。”老鸨说着,指了一下胡县令身边的妓?女:“她们呀,只会陪老爷消遣,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怎么引起天怒来了?”
“这哪是天怒啊。先时多好,福星高照哇!谁知突然就变成了腻虫。我看呀,指不定谁用妖法腌臜我呢?老爷你可得给我做主,让乌师爷给我破解啊。”老鸨说着,上前拉着胡县令的胳膊摇晃起来,忸怩作态的让人作呕。
“好,好,只要你们没做太过份的事情就好。明天让乌师爷过来,好好掐算掐算。”
“还是县老爷疼我。”老鸨说着,把脸靠在县官的肩上撒起娇来。
看来是老相好了!梁晓乐鄙夷地想。
………………
轿子抬来了。年轻衙役(梁晓乐从他的举止上,已经断定这个人是个跟班衙役,虽然穿着便装)按照胡县令的指令,让轿夫撂下轿子立马躲开,然后请胡县令坐进轿里,放下轿帘后,又把轿夫传来。
轿子抬起以后,衙役向远处招招手,一下子又凑过来三、四个便衣男青年。不远不近地跟随着轿子,一起在街上走起来。
嗬,跟班的还不少!
梁晓乐鄙视了一下,加之又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全听到耳朵里去了。心想:既然知县赶上了,又问起此事,何不借县衙的这些公差,把囡囡和那五个小女孩儿都送到梁家屯村?!县衙役是吃管饭的,多少有些责任心。如此一想,便跟随轿子飘飞起来。
梁晓乐飘飞在空中,居高临下,鸟瞰着整个县城。
城内街道纵横交叉,街两旁店铺林立。居家户虽然平房占大多数,但三层高的楼房在街面上占得比例不小。
县衙大门朝南,办案和衙役住的都是平房。胡县令的后院,却是两排二层小洋楼。院内小桥流水,假山凉亭。
“没想到在贫穷的远古,竟然有如此奢华的建筑!民脂民膏哇!”梁晓乐腹排道。
进了县衙以后,胡县令并没有直接回后院,而是首先来到大堂。脱下便装,换上了一身早已放在这里的官服。并对望着他发愣的那个跟着他进勾栏院的衙役嚷道:“还不快把这身衣服换掉,你想把腻虫引到这里来呀。”
啊,原来是这个原因。
梁晓乐在心里又把他鄙视了一番。同时考虑:闹点儿什么动静,惊动惊动这个昏官呢?——就凭他逛勾栏院这一手,梁晓乐已经断定这是个昏庸的县官——望着便服上乱爬的蚜虫,灵机一动:你不是害怕把蚜虫引到这里嘛,今天姑奶奶还就给你来个蚜虫大战。反正蚜虫有的是,把它们从勾栏院那边驭过一些来,给你玩儿点儿新花样。
梁晓乐想罢意念一动,县衙大堂上立时飞出密密匝匝的蚜虫,逮着哪里往哪里落。
“老爷,不得了,腻虫跟着我们来了。”一个衙役大声嚷道。
“哎呀,越聚越多。”
“地上、墙上、桌子上,都落了一层。”
大堂上大乱起来。
“张三、李四,快去请乌师爷!”胡县令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吩咐道:“王五、马六,你们快把门窗关严了,别让腻虫飞到后院太太们的房间去。”
于是,请乌师爷的请乌师爷,关门窗的关门窗,胡县令坐在他案桌后面的太师椅上,眼睁睁看着案桌上的蚜虫越积越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