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古今,这特么都是个看颜的社会!
祝英台腹诽着。
不是看他长得帅,她何必把脸都笑歪了?
不管怎么说,未来室友是个大帅哥是件好事,比跟个歪瓜裂枣相看两相厌好几年好吧?
真那样她今天就卷卷铺盖换房间!
眼见着面前的少年笑的更和煦了,祝英台胆子更大了点,心想着“梁山伯果然是个好脾气”,环顾了下四周说道:
“这些都是你的家人吧?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我怕屋子里橱子不够你放的,早知道我就不急着先安置自己的东西了。”
这梁山伯家男丁不少啊,怎么跟来的亲戚各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
这时代“家人”大部分时候和“仆人”同义,马文才以为她说的“家人”指的是这些搬东西的随扈,便没有多想,只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融洽”心中高兴。
虽然祝英台如此热情,甚至还迎出门口让他很是意外,但总体来说并没有脱离他的预料之中,而且两人的开端还算“和睦”。
马文才心情大好之下,加之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看重,很是随意地开口:“无妨,实在要放不下,我让家人们把不紧要的东西带回去。兄台既然先来,自然是让兄台先得方便。”
果然是善解人意又不介意吃亏的老好人啊!
已经预感到未来几年碰上的是个“会稽好舍友”的祝英台,心中感动的泪流满面。
高兴之下,祝英台笑靥如花地抬起脸,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声。
“梁山伯,你真是个好人!”
……咯嘎嘎嘎嘎。
咦咦咦,她好像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你是名士,交往的自然不会都是白丁;
你是粗鄙无能之人,有才有德的人也不会和你交往。
如果同门里混入一个不堪之人,对他们未来的名声也会有极大的影响,反之亦然,出众的人物也会互相提升同门的声望。
昔日大名鼎鼎的水镜先生的三个弟子诸葛亮、庞统和徐庶便是如此。
时人常会为自己的主公推荐有才有德的同门,而那么多学子挤破头要去国子学,除了为了仕官之路通畅外,大多也有结交上品高门之心。
贺革收的弟子不多,除了一个圆脸大眼睛年纪很是稚嫩的少年是贺革的幼子贺琦以外,其余两人皆是在贺革门下读书的士子,只是并不都是在五馆之内就读的学生。
也是,随着国子学建起,士族们反倒以入五馆为耻了,如果只是在贺家读书,倒没有什么妨碍。
“徐之敬,东海人,家祖徐远之,齐时给事中,家父忠武王府参议。”
十七八岁的少年浓眉大眼,说话间带着一股傲气,典型的士族子弟。
马文才以前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这样的同辈,笑着回礼,表情热络地拱了拱手,充分表现出对对方的尊重。
“在下褚向,阳翟人。在家行二,祖父和父亲都在齐时仕官。”
说话的年轻人长身玉立,眉目如画,尤其是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未语时似笑非笑,看的人竟有些不敢直视,想必若是女子见了,更会面红耳热。
阳翟褚氏,这是自汉时起的高门,即便听这年轻人话里他的父亲在当朝似乎没有显赫官位,但还是让马文才将他记在了心里。
除此之外,马文才也曾见过不少面目姣好的少年,却没有几个能风仪端丽成褚向这样,忍不住真心实意地赞了声:
“褚师兄真乃‘玉人’也!在下站在褚师兄身边,倒显得像是土鸡瓦狗一般的人物了。”
褚向大概被人这样夸奖惯了,可面皮还是很浅,马文才话音刚落,他顿时脸红了起来,从白皙的脸庞到脖子后面的肌肤俱染上了粉霞,掩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