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正在呕血的何娟,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将拳头缓缓收好,一脸冷漠地说道,“你白天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此时的何娟下场十分凄惨,她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娟娟血液不断往下流淌,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浑身是伤。
有些地方的伤口太深,甚至能够隐隐看见内脏。
“咳咳……”何娟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牵动伤口,疼得五官微微有些扭曲。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你是对的,是对的……”
“到底怎么回事,重伤你的是小丑吧?”
如果只是普通的伤势,只要没能一下子命中目标,何娟的身体应该就能够逐渐复原。
可她的伤口明明已经存在很久了,却并没有丝毫愈合的现象,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我的印象中,似乎也只有小丑了。
“他……魔鬼,杀了我……”听到我的再三追问,何娟才满脸苍白地把头抬起来,流露出十分疲惫的冷笑,
“咯咯……魔鬼果然是言而无信的,他心中只有自己,根本不会信守承诺。”
“你到现在才想清楚这点,恐怕已经太晚了。”
我摇摇头,并没有再执着与跟她纠结这样的事情,而是缓缓开口问道,“你应该是故意来到这里等我的吧?”
“是的!”何娟已经站不起来了,她根本没有力气,全都依靠桌椅作为支撑,才没有倒在地上。
“其实我们本来有机会翻盘的,只可惜,你最后还是把东西交给了‘小丑’……”
我很苦涩地望着何娟,心中一片冰凉。
“没有……我才不会这么蠢!”何娟冷笑着摇摇头,涣散的眼瞳中逐渐聚焦,再一次流露出了狡黠的冷笑,
“如果小丑真的得到了心脏,那我们早就消失了,他在算计我……我也留了个心眼,我并没有把盒子交给他,而是选择了一个地方藏起来。”
“你藏起来了!”我眼神中顿时流露出了一抹充满希冀的光,满含迫切地看着她,失声道,“在哪儿?”
“我……不能直接告诉你!”
何娟十分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尝试着爬了起来,缓慢地迈动脚步,来到了我的面前。
她的身体一直在流血,这种状态不可能是假装的,我也没太多防备,轻轻将侧脸凑了上去。
何娟轻轻咬着我的耳朵,语气充满虚弱和疲倦,“周玄,你还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你唯一请我吃过一次饭的地方?拿到东西,替我报仇……”
我眼前顿时一亮,轻轻将脸收回来,望着瞳孔逐渐开始涣散的何娟,点了点头,“那你放心离开吧,我已经知道地方在哪儿了。”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早就死了……”
何娟发出最后一道声音,很快,她的身体就好像突然被抽空了力气似的,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板上,瞪着铁青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我望着何娟冰凉的尸体,陷入了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