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铁将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人马分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地狱火和堕落天域的人冲上去之后才开始了行动,为什么还会有人跟在自己后头。
按理来说,寒山周边的其他军阀,没有一个有胆子敢和自己干架的,而自己动手之前,已经派人去和他们打好了招呼,花费了大笔的资金,软硬兼施,这才让他们答应不随便乱动,默认自己的这次行动。
偏偏在这最后的当口儿,自己的身后居然出现了敌人!现在更恐怖的是,一把寒意森森的刀刃已经架在了自己的喉管之前。
“姑娘,你……别乱来,万事好说……呃!”他好不容易在脸上挤出了一份极为勉强的笑容来,朝着握刀的女子干笑了一声,但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女子持着刀刃的手便再次朝前伸了两寸,刀刃直接贴在了他的肌肤上,印出了一丝血痕。
“我不想听你废话,立刻下令住手!”比起之前,女子的声音变得更加冷了,显然因为吴铁的胡言乱语感到没有耐心,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侧边挥了挥手。那名在对面打倒了藤原的白衣手下看到了女子的手势之后,便点了点头,朝着周围提气高喊:“缅甸士兵们!都住手!你们的将军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他用的是缅甸语,所以周围的这些士兵都愣住了神,回头朝着吴铁将军站着的地方看了过去,当他们看到吴铁确实被人挟持了之后,朝着大厅冲锋的速度顿时缓了下来。
但这只是后面的部队,在最前方的家伙已经和郝漠风等人接上了火,根本就停不下来,他们知道现在不能回头看,一旦露出空隙,对面这几个凶狠的家伙肯定第一时间要了自己等人的命。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吴铁将军既然已经落入了他们手中,那生死就不是他自己,或者自己等人说了算了,完全看对方高兴,自己等人犯不着刻意停下动作,让前方的这些华夏战士杀了。
他们迟疑了瞬间,还是继续朝着郝漠风等人展开了攻击,枪口再次举了起来,朝着前方射击着。
“混蛋……”见到前方的缅族士兵不听指挥,白衣男子眉头一皱,走到女子身边低语了一声:“首领,前面的那些家伙已经停不下来了,看来光靠言语制止,达不到效果。”
“……好吧,你带着我们的人上去,把那些不开眼的家伙全部杀了。”女子秀眉轻蹙,狠狠盯了自己手上的吴铁将军一眼,随即朝着下属下达了命令,在男子带着其他人握着短刀冲上去之后,白衣女子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在了吴铁的脸上:“前面的人死了一个,我便打断你一只手;死两个,砍一手一脚,你最好放明白点,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是……是……”吴铁将军感到了脖颈上的凉意,此刻对方不仅言语冰冷,一把刀刃更像是冰块一般,让自己的脖子感到了一股生疼,甚至连被割破的伤口痛感,吴铁也没感觉到,只是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合作,对方在这次事情之后,会毫不客气地对付自己。
那几个华夏人要真是死了几个,自己这手脚……恐怕就有点悬了,想到这里,他的额头立刻冒出了冷汗,同时朝着前方尖声叫道:“兔崽子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枪给老子放下了!想要我死是不是!快放下!退下来!”
“算你识相。”白衣女子脸上的寒意这才消退了几分,将刀刃稍微离开了吴铁的脖子,对方顿时松了口气,但随即他便感到自己的脖颈伤口处,正有一股痛感传来。
之前因为对方刀刃上面极低的温度,伤口暂时没有流血,但此刻刀刃拿开之后,上面的经络由于血脉流转的关系,再次活跃了起来,伤口处也随即涌出了大股鲜血。
脖子既是人体最柔软的部位,也是血脉聚集的地方,除了心脏和脑部,就数这里的主要血管最多,此刻吴铁的脖子遭受了攻击,整个人顿时萎靡了下来,他不由得伸出手按住了脖子,但在这时,白衣女子再次转过了头,朝着他瞪了一眼:“最好不要乱动,不然先给你两刀。”
“……是。”身为缅甸割据一方的将军,吴铁几时受过这等屈辱,但现在形势比人强,自己的命都在对方手里,哪里敢不听话,只得唯唯诺诺答应了两声,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他的这幅样子落在了身边停止攻击的缅族士兵眼里,众人都撇了撇嘴,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们心底都在想:“原来,这就是我们为之卖命的家伙,还是一样贪生怕死,毫无英雄气概,跟着他混简直是瞎了眼!”
这边的骚动暂时被止住了,但最前方的战斗却还在继续,那些人此刻就算想退出战斗,也已经来不及了,郝漠风几人将他们死死咬住,根本不给他们退却的时间。少年此时浑身浴血,身上的创口再次迸裂开来,鲜血从之前被东方林穿刺的针孔中被挤压而出,而他的脸上,挂满了疯狂。
此时众人都已经没有了子弹,正使用着木棍和拳头,甚至是头,朝着缅甸士兵攻击着,这当中不包括许灿生,因为他按照郝漠风之前的吩咐,此刻正在大厅之中按着机关,只要那些缅甸士兵冲进来,他便第一时间启动机关,将大厅崩塌,和敌人同归于尽。
当然,他的另一只手依然握着一把刀,对准了炎的脖子,在自己启动陷阱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完成,那就是砍下炎的脑袋。
“喝!”少年在大厅外大吼着,双手抡起一根粗大的木材,朝着一名缅族士兵的脑袋扣了下去,对方面露惊慌,连忙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枪械,试图抵挡这雷霆一击,但当木材和钢铁触碰到一起之后,这名缅族士兵才知道了自己的愚蠢。
双方的力量根本就不对等!那根从上方压下的木材上面带着明显的劲风,有如泰山压顶一般,混合在郝漠风的爆吼之中,有那么一瞬间,这名缅族士兵甚至失去了意识,脑子里产生了些许幻觉。
等他重新回过神的时候,木材已经压着他举起的枪械,强行扣在了他的脑袋上,颅骨碎裂的声响在他身体内部响起,这名缅族士兵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仰天倒了下去,一股浑浊的鲜血从他的脑袋冒了出来,渗透进了这片土地里。
就在此刻,身边的萧卓也一把抓住了一名缅族士兵手中的枪支,强行将其夺了过来,随即一把将手里的木头甩了出去,正中这人的脖子,他的脊骨顿时碎裂,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好样的,不愧是萧卓老大!”少年大笑了一声,随即将手中那根带血的木材再次挥动了起来,再次打倒了几名敌人,付东升从他身后这些倒下的缅族士兵手里抢过了枪,正准备朝前射击时,一发子弹突然命中了他的左臂关节。
“唔……!”枪支顿时从付东升的手里落了下来,但却被他抬起脚一顶,再次向上弹起,付东升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枪,朝着前方怒吼着开火,将刚才那名用步枪暗算自己的家伙干掉了。
“东升!怎么样!”郝漠风闪身到了付东升身边,一边顶住了前方的攻击,一边朝着付东升疾呼了一声,战友朝着他笑了一声,喝道:“没事!老子还能杀!垫背的缅甸佬还不够!”
“没错!这些家伙还不够啊!杀!!”郝漠风和萧卓冲到了付东升的身前,直接重重点头朝着前方飞扑了过去,手里的武器在挥动间,将上面沾染的鲜血洒上了天空。
纳兰米儿则是伸手拉起了付东升,同时用从敌人那里夺取的枪支射击着,将面前的敌人一个个放倒,郝漠风和萧卓顶住了两个方向,他们则负责侧翼,此刻四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阵型,但在缅甸士兵们眼里,这四个人的组合完全就是一台绞肉机。
血肉翻飞之间,那名白衣男子带着的队伍终于冲到了这里,朝着这些缅甸兵进行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