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普通老百姓对犯过事儿的人都持否定态度。所以哪怕牛满村解释再三,也没人理会他,反而经常欺负他。这其实就是牛满村不够聪明。如果当初他说那几个差役是他下手杀了的话,那会馆的人自然会对他另眼相看,不敢对他不敬,说不定会给他做个护院之类的工作。这就是人啊!
都说山西老抠能聚财。那商人得了牛满村这样一个不用花工钱的帮手,自然是拼命的压榨。再加上同伴们的欺辱,牛满村的子很不好过。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希望他爹和兄弟们都安然无恙才好。不过他倒是从其他商队那里得了明确的消息,他爹和他的兄弟们都没有被抓,顺利逃出去了。因为牛家父子的海捕文书没有撤销,还在通缉他们。这让牛满村感到十分欣慰!所以牛满村就每天下午得闲的时候,站在后院墙下望着西方,期盼着老爹和兄弟们出现。
牛满村把往事跟高升一说,说者自己是泪水涟涟,听者是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等牛满村说完了,高升说道:“行了,我知道了。跟我走吧,你不用在这里吃苦了!”
牛满村听了大吃一惊,说道:“就这么走啦?不会出事吧?”
高升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能有什么事?我家家主神通广大!你这点小事不用一提!回头给你改个户籍,你还怕个球?”
牛满村大喜过望,转要回去收拾东西。却被高升一把拉住,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牛满村说道:“我还有几件衣服要收拾一下。”
高升说道:“你回去收拾包裹就被人看见了,你以为你还走的脱吗?现在你跟着我家家主,只要你认真做事,你还能还差几件破衣服吗?你知不知道,哥哥我每月实打实的二两银子的月俸!办事的钱另算!”
就这样,牛满村被高升带着离开了山西会馆,当天就去了胶州。到了胶州,牛满村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刘江花了几两银子,就从衙门的小吏那里轻轻松松的拿到了户籍文书。所以从今天起,牛满村就是山东胶州的本地人了,而且是土生土长的胶州人,和山西没什么关系了。之后高升把人交给刘江去训练,自己又去回济南发展下线去了。
刘佩指明要山西和陕西籍贯的人做细作,主要是想想安排他们以后混到流寇中去打探消息。要知道那些流寇的高层多是山、陕两地的人,和他们同乡的人更容易得到流寇上层人的信任。但这目前还只是刘佩的一个长远的想法,还没有具体详细的计划。
来到胶州后,牛满村就过起了痛并快乐着的生活!痛,是每天的练真的很辛苦。快乐,就是每天伙食真的不错!比起他在山西会馆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居然每天饭菜里都有吃。
牛满村接受的训练和家丁们的训练不一样。家丁们将来是要在正面战场上作战的,所以更讲究团队作战、集体协同。使用的都是长枪大戟,讲究大开大合。
而刘江手下的人将来都是作为细作来使用的,所以他们接受的训练都是江湖厮杀的手段,由熟悉江湖搏斗的武师们训练,讲究的就是单打独斗,快进快出。
牛满村一到新人营地,就别安排进了伙房帮厨。虽然干活儿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给他调养体。伙房的管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每天好吃好喝的给安排了下去。要说年轻人体就是好!七八天的功夫,牛满村的脸上就有了红光,胳膊腿上也有了。
接过就是牛满村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幸福的生活,就被拖去了训练场。每上午要拎石锁,背沙包的打熬体。下午的时候就要和武师们学招式、练兵器。晚上要学识字,绘图。
这些武师们都得了刘江的饷银,自然要下死手练这些人。这可把牛满村折腾的仙死!尤其是当武师们发现了牛满村上带着武艺底子的时候,那对他就更是重点招呼。这可把牛满村练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不过这样练下来他的进步也很大就是了。
每天吃过晚饭后牛满村也得不到休息。他们要在几个人的指点下开始学习写字、绘制地图等基本技能。在牛满村看来,这些事比每打熬体、练武艺还要累人。
但是他还不敢扎刺,因为他见过扎刺的后果。捣蛋的直接就被武师们拿下,然后就是一顿好打。再后就会被丢到一个密不透风的小黑屋里关上三五天。等人从小黑屋出来的时候,有的不会走路,有的不会说话,有的只会哭!任你铁打的汉子,进去五天出来的时候也成为一滩烂泥!所以牛满村很聪明的没有做任何的抵抗。
同时,牛满村学习完了这些东西还不算完!他每天在睡前还要反复的背诵各种规矩,背不出来也要挨打。而每背完一遍规矩之后,都要加上一句话:“家主刘公讳佩,是吾等效忠的唯一目标!吾等愿为家主效死!”
做完了这些,牛满村才能上睡去。然而,他们睡觉也是睡不安稳的。武师们时不时会在半夜里,在他们睡的正香的时候偷袭他们。开始的时候牛满村每次都被武师们打的满青紫!时间久了,大家就养成了睡觉都睁一只眼的习惯。有一次,牛满村他们还设了一个伏击,把武师们狠打了一顿!大家本以为第二天会被报复、殴打,一脸悲壮的出现在训练场上。却不想武师们反而很高兴,还赏了他们半天假期!
牛满村从这件事上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上头没想着折腾他们,而只是想通过严格的训练让他们成长起来。要不然也不能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就连他们把武师们都打了一顿,上面也没降下什么惩罚。所以我们这些人以后一定是有大用的!而且学会了这些说不得以后报仇用得到!于是牛满村学习的劲头就更高了!
尤其当有一天刘江来巡营,在和他谈话的时候顺嘴说了一句:“以后你说不定有机会回到山西找到你的家人。就是做了你的仇人也说不定。”
这一句话就燃起了牛满村的全部斗志!从那一天起,他就把回山西找到父亲和兄弟们,以及杀掉那个主簿全家作为的人生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