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笑了笑耸了耸肩膀:“命重要还是信誉重要?现在轮到我和你说再见了。”方炎其实心里开始有点喜欢长宫南这个人了,性子直,说一不二,所以把瞄准准心故意偏了一点。
长宫南不知道方炎哪里来的自信,也不知道方炎手中的那个铁器是何用途,最多不过是个剑弩?长宫南冷笑:“拿着一只奇怪剑弩就想杀我?这个距离,方炎你死定了!”
方炎淡淡一笑:“谁死还说不定,不过我好心提醒你,现在你要回头还来得及,我放你走,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方炎掏出火折子开始点沾了油的棉捻子。
想杀他?这怎么可能?!!长宫南低喝一声,提刀便上!方炎站住不动,双手握住火铳,只见青烟冒起,砰的一声巨响,长宫南听到声音下意识想躲,但是很快脸上胸口一疼,低头一看,自己胸口已经烂成了一片,自己的力量仿佛都在流逝,钻心的疼,而且血越流越多,刚才那声音发出来之后,自己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这是什么武器?
长宫南气急攻心,加上流血过多,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方炎一只手拿着火铳,一只手拿着长宫南的长剑,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只见长宫南右侧胸口连带右手大臂被火药铁片尖利的沙石击中,血肉模糊,脖子上也有一块,但是没有打中要害,方炎用长剑拍了拍长宫南,确定长宫南失去遗失了,才把长宫南的武器扔到一边,蹲下来给长宫南包扎。
他和长宫南没有仇,而长宫南不过是荆王李元景的一个棋子,恐怕今天长宫南杀了方炎,等李二究责起来,李元景也会用长宫南来顶罪,而对李元景忠心耿耿的长宫南恐怕会甘愿顶罪。
方炎一遍给长宫南用盐水酒精处理伤口,一边说道:“幸亏你今天碰上了我,这火铳我故意瞄准在你右边胸膛的,打偏了些,这个距离,要是打在你心脏所在的左边胸膛,你必死无疑,我不想杀人,但是别人也不能杀我,不过碰上我,算你运气好!”
方炎给长宫南处理完伤口,大喊到:“快点来人啊!这里有人受伤了!”
这种猎场里一般附近都有金吾卫,刚才传来一声巨响,就有金吾卫的人赶来,尚鹰骑在快马上一骑当先,看到方候爷脚下躺着一个将军,方炎说道:“赶紧抬出去止血吧,这位长宫南将军被野兽撕咬了,送到神医孙思邈那里,说是我让你们送去的。”
这种创伤,方炎教给宫内的御医处理,怕是那些御医没有经验,但是孙思邈处理过火药爆炸的伤口,知道怎么做,这个长宫南活下来的希望也大一点。
尚鹰拱了拱手说道:“少郎君,这个人就这么放过他了?”方炎摸了摸下巴:“当然不,等治好了,锁起来,对外宣称就是死了。这个人给我留着我还有用。”
尚鹰拱了拱手,带着几名金吾卫扛着长宫南离开了。
方炎在附近的小溪洗了洗手和脸,看着水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天这事算是过去了,自己虽然一个猎物都没有,输给荆王一千两金子,但是小命保住了,希望也能保住长宫南的命就再好不过了。
背后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方炎背后一凉,心说不会还有杀手吧?回头一看,程处默看着一头野猪正在探头看他。
方炎笑骂道:“滚出来,吓死小爷我了。”程处默四下一望,把野猪扔在地上,上前焦急的说道:“你没事吧,我一直找你,出发的时候故意走得慢,在外围等你,但是围场太大了,一直没有寻到你!你到底跑哪去了?那个人没动手吧?”
方炎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看着远方,往嘴里扔了一片牛肉干一边嚼一边说:“我命大,阎王爷不敢收我,那白脸小子已经让我收拾了,再等一会时间到了,咱们出去就行。”
程处默见方炎无事,松了一口气:“眼前虽然解决了,但是还是要小心荆王,估计这事还不算完。”方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程处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哨子吹了起来,但是哨子发出的却像是苍鹰的那种叫声。
方炎见程处默这么做,笑了笑没说话,这是从西域那边的人学来的,叫做鹰哨,程处默应该是用向其他那些纨绔传递信息用的。
果然两人坐在溪水边,不一会长孙冲,房遗爱,秦怀玉,尉迟宝林几人都先后赶了过来:“方炎,你没事吧?真是让我们好找!”方炎朝着几人拱了拱手,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些人的情分他都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