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颜骏向陈庆汇报了抓住敌军探子的情况。
“启禀殿下,一共是三名探子,他们牵着马,带着一些货物,自称是迷路的商人,和商队走失了,这时候卑职还没有怀疑,毕竟从北方过不来,都是大雪,卑职就放他们入城,并交代他们去县衙登记,第二天,卑职派手下去县衙询问他们登记情况,却发现他们并没有登记,如果没有登记,没有县衙的牌子,他们是不能住店,卑职就怀疑了,开始联合县衙、府衙,在城内搜查他们。”
“抓到了吗?”
颜骏有些惭愧道:“回禀殿下,只抓住其中一人。”
陈庆眉头一皱,“抓住一人,其他两人应该都抓到才对,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抓住这人是向导,他一进城就和两人分开了,他舍不得花钱,在城皇庙住了两晚,准备离去,被我们的士兵抓住。”
“然后呢?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探子?”陈庆又追问道。
“卑职对他进行审问,这向导说,两人不是从西面来,而是从燕山那边过来,一路上都是女真话交谈,这个向导能听懂一点点,好像说到了军队人数,装备什么的,到了大同府地界,他们又改用汉语交谈,谈话的内容就变成了价格、获利多少之类,所以卑职判断这两人是金国探子。”
“等一等!”
陈庆忽然反应过来,“你说的这些都是七天前的事情,我刚刚病倒,你派人来禀报,说抓到三名探子,是吗?”
“是七天前,但卑职不是说抓住三名探子,而是发现了三名探子,可能没说清楚,亲兵传错话了。”
陈庆负手走了几步,回头道:“已经过去七天,都没有找到他们下落,还是他们已经离开大同城?”
“回禀殿下,城门严控,每一个出城的人都会严格识别,他们肯定还在城内,卑职和县衙都还在排查。”
“你怎么排查,从哪个方向进行查证?”
“卑职从三个方向,一个是全城的客栈,其次是最近的出租房,第三就是店铺,对方携带的货物是药材,我们就严查药铺和医馆,但始终没有他们下落。”
陈庆点点头,“你们查桉的方向没错,基本把可能三个方向都查到了,如果还是一无所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他们在城内有情报据点,两人躲在情报据点中,这个可能性你们考虑到了吗?”
“卑职和县衙都考虑到了,但如何查找据点,却没有一点头绪。”
陈庆澹澹一笑,“你们把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忽略了。”
颜骏一愣,连忙躬身道:“请殿下指点!”
陈庆缓缓道:“你们忘记了李百龄!”
颜骏一拍脑门,自己竟然把李百龄忘记了,李百龄就是金人奸细,目前还关在府衙大牢,自己湖涂啊!把现成重要线索忽略了。
“卑职湖涂,请容卑职去调查。”
陈庆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好久出门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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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后堂,李百龄被提上堂,他一直被关在地牢内,每天提心吊胆,唯恐送来一杯毒酒把自己毒死,关了二十余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这时,他忽然被提上堂,吓得他魂不附体,以为将宣判后处死,连路都走不动了,直接被几名士兵拖进内堂。
进了大堂,他一眼认出坐在堂上之人,竟然是雍王陈庆,他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殿下饶命,我是读书人,从来没有作恶,恳求殿下饶我一命吧!”
李百龄见过陈庆,陈庆却是第一次见到李百龄,见他长得到是端正,虽然削瘦了很多,但可以想象他之前还是仪表堂堂,很有气势,否则折彦质也不会用他为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