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义兄儿子,郭蓉脸上就抽搐了一下。她却倔强的看着萧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雨水顺着斗笠再滑落到她清冷的脸颊上,映得她苍白的脸色,有如雨水一般透明。
“。。。。。。。。。。。。我就是放心不下!你们南人,谁知道会不会尽快去接应我爹爹。你又怎么知道,大石林牙和萧大王一定不会冲着我爹爹去呢?我只要你一句话,你一定要保得我爹爹平平安安!”
完了,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和小哑巴一样,这么信赖老子?老子似乎也没做什么让这悍妞感天动地的事情吧?
萧言咬咬牙齿,大声道:“你尽管放心!我已经答应过你,不妨再答应你一次,如果都管大人那里有什么变故,我就算舍了性命,也会保得都管大人平安!天在上,地在下,均可鉴之!”
说完,萧言掉头就走。实在懒得去猜这个悍妞的心思了——什么时候这爽快的悍妞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郭蓉却紧紧握着似乎还带着萧言手指余温的佩刀刀柄,咬着嘴唇不说话。萧言再度郑重承诺,让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紧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答应的事情,就让人很安心。。。。。。。。。。。。
在她身边,小哑巴扑哧一声,偷偷笑出了声音。郭蓉转头看她,小哑巴却吐了吐舌头。将头扭了过去。
这边萧言赶到了马扩身边,马扩却用颇为玩味的眼神打量着萧言,萧言有点尴尬,只是笑道:“我是她叔,我是她叔。。。。。。。。。。。。”
马扩哈哈一笑:“管他是什么。。。。。。。。。。。。只要能让郭都管和俺们大宋一条心,站在一条船上,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打紧?萧宣赞,我们且赶路吧,宣帅正在河间翘首悬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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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堂下脚步声曩曩作响,却是郭大郎昂首从阶下走了上来。从易州赶回来,他脸上并没有半分困顿之色,仍然显得精悍而且沉稳。而被郭药师这样调来遣去,十余天功夫,从涿州到易州,再从易州回到涿州,他脸上也没有半分不平之色。
郭药师站在帅案之后,只是负手看着自己这个假子。
郭大郎稳稳的走到帅案之前,大礼参拜:“孩儿见过爹爹!”
郭药师一笑:“罢了,起来吧,算是辛苦你了,一路可顺利?赵鹤寿和你,将易州两三千兵都带回来了?路上没有什么麻烦吧?”
郭大郎起身,一如往常的恭谨陪笑道:“仗着爹爹打下的常胜军虎威,一路上怎么会有什么麻烦?易州和涿州,不过三两天的路程,也谈不上什么辛苦。弟兄们都感念爹爹处事公断,知道他们远戍易州清苦,特特调回来,大家劳逸平均,一路回来,人欢马腾,高兴得了不得。”
郭药师看着郭大郎恭谨的笑容,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掀翻眼前帅案,大吼出声!
可到了他这个位置,有的时候也做不得快意之事。
只有假作宽慰的哈哈一笑:“阿蓉去了宋营,眼下我们孤处辽境,前头是大石林牙和萧大王,后头还有燕京城,夹在当间,不得不小心万分!这个时候,我们父子俩正要凑在一起同心协力,应付这个危局,这才急急将你调回来,让你吃了辛苦了。。。。。。。。。。。。只要能过去,我常胜军眼前前景,将比燕地平原还要广阔!你是我郭家千里驹,自然会有出镇方面的机会,阿蓉女孩子,嫁个富贵人家也就罢了,我这点基业,将来还怕不是你的?”
郭大郎只是躬身陪笑:“孩儿敢不从命,至于爹爹基业之事,爹爹春秋正盛,哪里谈得上这个?将来孩儿协助爹爹打出更大一番局面,这才有脸谈到出镇方面的事情。。。。。。。。。。。。眼下没有其他的,孩儿一定尽心竭力,协助爹爹度过眼前一时危难之局!”
郭大郎说得越诚挚,郭药师心中愤懑,却是越来越不可遏制。眼前景物一换,依稀已经是辽东景象。营帐当中,一个模样和郭大郎依稀仿佛的中年大汉,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他被几名辽人皮室按钵禁卫牢牢按住。他却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戟指向自己:“郭药师,你出卖俺!你出卖俺!鬼神实鉴,你将来也是俺这般下场!”
眼前景物,一下变作粉碎,再睁眼时,只是郭大郎直挺挺的站在他的身前,一脸关切。而自己双手,已经撑在了帅案上头。
郭药师定定神,再不想多说下去,低声吩咐:“你且退下,这些日子,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们父子。。。。。。。。。。。。一心。有你在身边,我也放心许多。你哪里也不必去,只是在我身边襄赞一切,大郎,我现在须臾离不得你!”
郭大郎神色不动,只是躬身领命:“是,孩儿绝不离开爹爹身边一步!”
郭药师再无多话,挥手让他退下,郭大郎行礼之后,稳稳转身退步出去。
等到他走开不见,郭药师才颓然坐倒,按着额头半晌之后,才低声冷笑:“我和你一般下场?我却要你董家,从此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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