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倌养马,经常跑在草场上,风吹日晒,被暴雨浇头。
倒霉的时候,还会遇到豺狼虎豹,和抢夺马匹的贼匪,无处祭五脏庙不说,还有性命之虞。
稍微心疼儿子的爹,也不至于派这样的差事。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颇为欣慰:“梁卿家有心管教,甚好。”
严成锦思索片刻,躬身:“两年后,臣有五成把握,将战马翻至两千匹,还请陛下,交给都察院。”
大殿突然热闹起来,严成锦竟主动谏言?
弘治皇帝眸中放光,当机立断:“那就交给都察院吧。”
梁储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站在殿上有些尴尬。
寻常廷议的时候,半天都踢不出一个屁来,今日却主动揽活,这小子是故意与他作对。
早朝散了。
百官先后踏出大殿。
梁储提着衣摆快步追上去:“严成锦,你给本官站住!”
站你个头,严成锦拔腿便跑了。
正德年间,朱厚照自封威武大将军,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梁储却敢冒死直谏,听说还臭骂了朱厚照一顿,是个会动手的狠老头。
严成锦能打过他,但众目睽睽下,岂不是暴露了猛男的底牌?
梁储见这小子溜得快,气呼呼地道:“老夫直接去都察院!看你能跑哪儿去!”
你要去都察院?那我就不怕了。
严成锦回到都察院,命姜文几人来值房待命。
很快,梁储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我儿已被你揍了一顿,你为何还要暗中陷害?!不许他离京!”
得罪了严成锦的官员,无一例外,全都遭到了弹劾,梁储不认为此子是好人。
严成锦面色平静:“战马,事关辽东战事,不可儿戏,梁公不妨再给梁次摅再找个差事,下次,本官绝不阻拦。”
战马的数量,其实就是骑兵的数量。
辽东与京城相近,严成锦自然要保证自己的头顶是安全的。
战马越养越少,除了牧草减少外。
还有一个原因:马倌私贩马匹。
农耕需要牛,但耕牛的数量有限,马匹就成了替代物。
商人走商,也需要马匹,贩卖马匹是赚钱的行当。
梁次摅本性未改,又有赌瘾,去了蓟州,或许会让战马数量更少。
梁储气咻咻地瞪着严成锦:“老夫就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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