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殿下……这是?”
朱厚照浑不在意:“本宫要的字画呢?”
中书舍人在宫中,奉旨写诰敕、宝文、图书和诏书等,书法字迹,比翰林要求更高。
诰敕,通常由书法出众的中书舍人撰写。
刘来微微躬身,递上一捆字画:“殿下应当在明伦堂读书,怎能听信奸逆,逸乐丧志。”
奸逆?
你这是在说本官?严成锦微微蹙眉,看向他:“你是何人?”
那官员厉声道:“中书舍人刘来!”
“本宫最不喜你这等食古不化之人,快把他绑起来,他会向父皇告密的。”朱厚照招呼几个小太监。
连王爷都被朱厚照绑过,绑一位中书舍人不算什么。
但!朱厚照绑的这个中书舍人,大有来头。
正是刘健的大儿子,宫中勋贵。
作为朱厚照的好基友,严成锦当然是……
不会说的。
严成锦拿过一个包子,给了二两银子:“殿下先玩吧,臣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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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戌时,刘府。
刘健回到府中,却不见儿子回来,中书舍人为从七品,在京城上朝,不得坐轿子。
为了避嫌,上下朝,他也不与儿子一起。
“来儿还没下值?”
“回禀老爷,还没看到少爷回来。”
刘健褶皱的老脸,忽然绽放开来,目光颇为欣慰。
来儿刚入宫当官不久,蒙他的恩荫,才得以当上中书舍人,应当兢兢业业才是。
“命后厨,给来儿炖碗参汤。”
可到了亥时三刻,刘健打了个盹醒来,还不见儿子回来。
他便意识到不对,宫里的太监早就该驱逐了。
“备轿,老夫要进宫。”
管家小跑出去,很快又跑回来:“老爷,少爷回来了。”
刘来清秀的脸颊上,眼中泛着莹光:“爹身为内阁大学士,岂能容奸臣在朝当道,蛊诱太子!”
当今朝廷,蛊诱太子的,还能有谁?
不过,严成锦没当官时,太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刘健客观地道:“严成锦虽然与太子厮混,却为人秉正,只是胆小了些,算不上奸逆。”
想到被捆在东宫一日,散市了,才被放出来,刘来便怒不可遏:“严成锦德不配位,爹怕都察院不敢弹劾,就由儿子弹劾!”